发出细小的声响。
大竹林里的风还在吹,竹叶依旧沙沙作响,路之遥站在那处没有说话。
他唇边带笑,眉眼温柔,随后坐了下来,手撑着身旁的剑,再次抬头“望”着天空。
竹林间偶有布谷鸟飞过,却依旧是那么安静,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良久,他才轻轻开口。
“同你的最后一个约,现在便履行罢。”
他站起身,摸索着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架了起来。
他个子尚且够用,到他师父的耳朵,能将她架好,只是探路有些困难。
“小\心!
J李弱水在一旁紧张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去拉他的衣服,却穿了过去。
看不见路的路之遥和他师父一起踩进了那个方形坑中。
他轻笑了一下,将他师父放好,随后从腰间拿出那块木牌放到了她身上。
“多谢你告诉我谋生的手段,但这是你的东西,不需要给我,我会拿到自己的那块牌子…就让它陪着你罢。”
他的声音稍显青涩,正在成长中的少年即将开始变声,此时他的声线听起来莫名有些软。
路之遥转身摸到坑洞边缘,翻出站到土堆上,随后慢慢走回去,摸索着自己剑的方位。
以后没人告诉他哪里有什么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在地上摸索许久他才找到地方,拔了剑后走到坑旁,慢慢地将土推下去。
李弱水看着他的背影,心下酸涩无比。
成年后的路之遥即便看不见也不会摸索这么久,他到底是经过怎样的练习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泥土一点点往下推,他看起来没有半点不耐。
路之遥此时的感觉很复杂,没有当初离开白府的自由感,却也没有其余人亲人去世那么悲伤。
至少他是不想哭的,也哭不出来。
他不明白他师父为何要说自己不愧疚,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地方。
痛就是爱,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但他姑且忍耐吧。
和她在一起时总会不自觉想到白轻轻,同样是被情爱所累,两人的表现却一点都不一样。
这个发现令他好奇,但也是他觉得有趣的地方,情爱竟有这么多种表现。
不过情爱到底是什么,她们都没和他说过,但他也不想去猜、不想去体验。
人生短暂,何必要为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苦恼。
黄土渐渐将那眉眼艳丽的女子遮掩,她的一生将停在这里。
日头渐偏,这个坑洞填埋好了,路之遥擦掉鼻尖的汗珠,坐在一旁休息。
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往一旁摸了下,触到一根粗壮的竹子,便站起身,用剑往下砍。
梆梆声响起,竹叶不停地颤抖,不久后便支撑不住,吱呀一声倒了下去。
路之遥以手作尺,量出差不多的长度,便用剑对着那处猛劈下去。
他之前听说人死了是要立一个墓碑的,这便算是墓碑了。
圆形的竹节被他插到了墓前,顿了一下,他微微抿唇而笑,在竹节上刻了几画。
“不会写字,便用这个代替罢。”
路之遥站直身,将头上绑着的发带松开,系在了“墓碑”上。
天边漫起晚霞,直直地铺了一片,将竹林也染上了颜色。
路之遥斜跨着一个小布包,带着他的剑,随便选了个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大李弱水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只到自己鼻尖的小少年,莫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