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

    苏嬷嬷讶然,既惊这快要出门子的姑娘还要管家,又惊这满院的人竟都敢为难自家主子。

    这得乱成什么样?

    这沈家也是个虎狼窝啊,这姑娘打小怕是也不好过,同小侯爷也是同病相怜了。

    苏嬷嬷怜惜不已。

    “叫苏嬷嬷看笑话了。”沈兰昭朝她笑了笑。

    苏嬷嬷回神,忙表忠心道:“姑娘说笑,公主在的时候,奴婢也是常帮着娘娘管家的,说不定能帮衬姑娘一二。”

    后半句,苏嬷嬷声音微扬,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果然,这一声落下,院子里静了不少,沈兰昭面上扬起笑容,“那苏嬷嬷随我过去罢。”

    只是沈兰昭落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苏嬷嬷就觉得自己小看了眼前的姑娘。

    沈兰昭先叫了管账的上来,边听管账的胡沁边翻账本。

    “从前太太阔绰,每逢佳节要赏,逢喜事也要赏,底下人办好差事了亦要赏,还有各府的人情往来,都是不小的开销。”

    “从前太太一个月给家中的流水有一千两,大姑娘还是照旧吗?”

    啪。

    闻言,沈兰昭合上了账本,目光落到令春领着的几个粗壮婆子身上,“拖下去,领了人牙子来看。”

    “大姑娘!大姑娘作何发卖我!我要到太太那儿评理去!”

    账房不满,被几个粗壮的婆子压着还叫嚷不停。

    “沈家主子拢共七人,父亲用度不必说,账不走家里,底下的主子们除却主母月银二十两,哥儿姐儿的月银都只有十两,姨娘八两。”

    “再者,每院奶母管院贴身洒扫的仆从一共十人,均一人月例一两半钱,也就十五两的模样,再有打赏,一个院每月用例浮动不超三十两。”

    沈兰昭眸光冷冷的。

    “再有零碎管事杂役三十余,月例多的四两,少的半钱,均一人一两,加上每日采买的五两,人情往来,每月最多五百两到头了,你当沈家是勋贵府邸,豪奢至此?莫不是用了僭越之物?”

    苏嬷嬷适时插嘴,“敢用僭越之物,查出来可是死罪。”

    “令春,带几个人去查查。”

    账房脸色都白了,也没料到瞧平日不怎么过问家里庶务的大姑娘怎么就对这些事这么清楚,“大姑娘,大姑娘,是小的鬼迷心窍,想着流水多些,主子们也能舒坦些……”

    “拖下去,换个利索些的上来管账。”

    沈兰昭捏眉心,她爹也是真放心让张氏管账,这家里账目不清不楚不说,还乱,也不知叫张氏吃了多少。

    杀鸡儆猴,有了账房的前车之鉴,各房领对牌钥匙的时候都老实了不少。

    苏嬷嬷颇为赞许,她还以为沈兰昭是个手段委婉的,没成想这般利索,她家小侯爷倒是有福了。

    “姑娘为何不连各房不老实的一起收拾了呢?”

    令秋在一旁发牢骚,“有好几个都是太太招进来的张家的亲戚,本事没有,脾气倒是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