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怎么会晕了过去?

    田氏倒是不在意,“当官竟然这么危险,儿啊,你在外面可不能得罪人。”

    “爬得越高,得罪的人就越多,避免不了的。”

    田氏皱眉,觉得当大官也不是多好。

    那个沈家的官大,该不会连累儿子吧。

    ——

    松雪斋

    方太医起身,将沾了血的手放进旁边婢女端着的铜盆里清洗,随后拿着棉帕擦了擦,然后对为首的男人恭敬道:“已无大碍了,萧大人右肩上的伤口虽长,但不伤及性命,主要还是后背那一刀,若在深半寸,华佗再世也难救。”

    “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但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心休养,否则后面也要落下病根。”

    为首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左右,面白无须,神情冷厉,穿着一件杭绸灰蓝色圆领长袍,腰间系着金玉腰带,双手拢着宽大衣袖,沉默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萧言卿。

    听到这话,站在他身后的两人脸色不一。

    他不开口,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方太医一直低着头,等着指示。

    最终,男人摸着玉扳指,神色不明淡淡道:“那就让言卿好好休养吧。”

    这话一落,屋里气氛才为之一松。

    男人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言卿,转身离开。

    外间,萧老夫人为首的萧家人都在焦急的等消息,见姚太傅几人出来了,忙要行礼。

    姚太傅伸手轻托住萧老太太,和煦笑道:“已经没事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萧老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后拿着帕子擦擦眼角,“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操心,累大人跑了一趟。”

    姚太傅不欲多说,“本官还有事,就先走了,待言卿醒过来,派人与我说一声。”

    说着就抬脚离开。

    萧老夫人想挽留人用膳都不成,忙让三爷去送人。

    萧三爷赶紧追了上去。

    坐上马车,姚宗禹闭目养神,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此事,你们俩怎么看?”

    比起周叙的狂妄,萧言卿不曾得罪过他们。

    吴文英斟酌着回答:“刚才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手下说上午下朝后,萧言卿邀江逐在遇仙正店吃酒,遇仙正店的位置偏僻,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江逐是大理寺少卿,朝中清流,性格刚直,年纪轻轻便得陛下重用。

    这次的事端主要还是太傅外甥邵彪霸占良田引起的,茅景升一党以此事发难,邵彪被关受刑,后面就是邵彪被太傅弄出来,庾阴死在任职路上。

    不管庾阴是不是邵彪杀的,但现在大家都认为是他们杀的,那就是与他们有关。

    萧言卿性子谨慎,太傅将这事交给他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而萧言卿去找江逐也正常。

    庾阴的案子现归大理寺管。

    “萧言卿等了一个多时辰,没等到人后离开,下楼梯的时候遇刺。当时情况危机,要不是有一个妇人路过,将手里的药材误打误撞扔了出去,恐怕危矣。”

    姚太傅睁开眼,“那妇人是谁?”

    吴文英道:“今年新科探花谢长安发妻,前段时间落了胎,今日去州桥那边找了个大夫看病,买了几包调理身子的药,随后又去遇仙正店旁边的打铁铺寄信,打铁铺小儿子是码头的搬运工,借着这个方便平时给外乡人送信挣钱,今日那孟氏便是寄信回老家的,恰好撞上了,萧言卿还将人一起带走了,送人到朱雀门。”

    杜惠直摇头,“真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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