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擦了擦脸上的泪,委屈难受,还有许多害怕,万一要真找不准出路,那她就算是在宋家的求情下,免了死罪,说不定也要被判关个一二十年,甚至是流放。
可恶的皇家,可恶的尊卑贵贱!
宋怀豫从地牢出来,来到停尸房,仵作刚刚验尸结束,他问道:“怎么样?”
仵作一边洗手一边说:“应该是被人用重物敲击后脑勺失去意识,落水淹死。”
宋怀豫:“只是这样?”
仵作点头:“没错。我还发现这人长期酗酒,肝肾都有问题。”
宋怀豫看向一旁桌子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他的随身物品?”
仵作点头。
宋怀豫检查起来,梳子,几个铜板,一些新开的药方,还有一副骰子,兴荣赌坊的骰子。
不过也不意外。
公主府当差,每月月银比外面的都高,足够一家老小生活了,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去干杀头的事,要么是被威胁了,要么是为了钱。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让衙役问过了,马利水的家人这几天一切如常,并没有被威胁的模样,那说明马利水是为了钱。
为了钱愿意去赌前程的人,不仅缺钱,而且赌性很大。
……
宋家,怕宋老夫人担心,大家都瞒着宋老夫人。
宋知书刚哭了一场,眼睛又红又肿,和宋怀章,宋知音一起在商议对策。
宋怀章问宋知书:“你现在仔细想想,在现场的人,谁和你结怨最深,最有可能对你动手。利用长公主的厌恶来陷害,太过小家子气,不像是刻意针对宋家。”
宋知音:“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我有特意留意过其他人,提出要看贺礼的是周萍萍,但是看贺礼讨个喜庆,在别的生日宴上也是常事,而且论亲属关系,周萍萍也算是长公主的妹妹。不过,最先出头的也是周萍萍的人,最后对我们围追堵截的是展洌英圈子里的。”
宋怀章:“展洌英这个人自视甚高,心高气傲,应该不屑于动这种手段。”
宋知音:“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刚才在宴会上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长公主今日佩戴了一支新的簪子,据说是昨日有人送给长公主的,长公主喜欢就戴上了,偏偏那簪子和知书今日戴的十分相似。而香囊又是在知书的绣画中发现。”
闻言,宋知书忽然愣了一下。
宋知音立刻追问:“你想起了什么?”
宋知书:“我的发簪从小表妹那里借来的,只戴着出去过一次,而那天我在胭脂铺和周萍萍有过几句口舌,她抢走了我定好的胭脂,奚落了我几句,我当时气急,口不择言,告诉周萍萍我的礼物必然会是生日宴上最出彩的。但,我和周萍萍只是看不惯彼此,偶尔有些小争议,甚至次次都是她拿身份压我一头每回都是她赢,她有必要费尽心机致我于死地吗?”
宋怀章叫来人,让人去盯着成平侯府,然后叫宋知书先回房,再仔细回忆一下,看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宋知书离开,宋怀章凤眼微微眯了眯,看向宋知书:“先让纪表妹在牢里待一段时间,你再去看她,给她带东西。”
宋知音:“……”
宋怀章:“这事的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平息长公主的怒火,或者花大价钱,打点长公主亲近的好友,帮纪表妹说情。这些话你要和纪表妹说清楚,有些事情破财才能免灾。”
宋知音:“……”
“你怎么了?”宋怀章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平常聪明伶俐的丫头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宋知音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二哥在开封府,小表妹如果缺什么,二哥应该都会为她置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