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都是误诊之祸,我和我娘可以走了吗?”

    宋怀豫墨色的眼睛沉且冷,一步一步来到张石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死在临头,还在掩饰。”

    张石神色痛苦,“大人?”

    “方才纪姑娘说了,你娘是受到了严重的外部刺激,阳气郁结体内,排不出来,这才导致无脉相的假寒之症。衙役去探访你家周边,邻居皆道你娘回家之后,并没有外人进入,所以刺激你娘,害她昏厥假死的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不是,我没有害人。”

    张石抓着张李氏,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娘,你快帮我说说话啊。”

    “大人!”张李氏此刻也是泪流满面,“我儿子,他,他不是故意的。”

    宋怀豫:“你说。”

    张李氏哭着道出实情。

    原来那日,张李氏回到家,恰逢张石回家找钱,见着张李氏就要钱,张李氏念叨了张石两句,让他省着点花,赶紧找点事做,她养不了他多久了。

    谁知,张石人怂本事小,偏偏对母亲脾气大得很,当即和张李氏发生了争吵。

    张石推了张李氏一把,张李氏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张石抢搜走了张李氏身上所有的钱,看也没看张李氏一眼,就出去潇洒了。

    等张石把钱花光了回来的时候,张李氏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张石这才知道坏了。

    张李氏说道:“大人,我家小石头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以为我死了,想着让我赶紧投胎。而且,他……他还专程卖了家当,借了钱,给我办丧仪,他对我民妇真的已经尽心了。”

    “娘~”

    张石哭着和张李氏抱在一起。

    宋怀豫怒其不争道:“慈母多败儿,你一意袒护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张李氏:“大人,他是民妇的儿子,民妇不护着他,护着谁呢?”

    宋怀豫摇摇头,“让王半仙进来吧。”

    刚才在纪平安和李大夫说话时,宋怀豫已经拿到了证词。

    张石一看王半仙,整个人如濒死的鹌鹑一样缩在了张李氏怀里。

    王半仙将那日与张石的对话和盘托出。

    原来那日,张石假作听来的故事,将自己和张李氏发生的实情拐弯抹角的说了。

    王半仙掐指一算,说故事中的母亲早年丧夫,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长大,从来没享过一天福,却死于亲子之手,心怀怨恨,所以魂魄迟迟不肯散去。

    那母亲留着自己的尸身,不肯腐烂,就是为了留下被亲子误杀的证据,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张石听完王半仙的话,隔日便叫来了人连番赶着的要出殡,又假借没钱埋葬为由,要到郊外火葬,意图毁尸灭迹。

    若不是纪平安及时发现张李氏的异常,现在这个时辰,张李氏怕不是被活埋,是已经被活活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