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此乃古之兵法之精髓,今亦不谬。”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种地就该跟打仗绑在一起!

    朱厚熜理直气壮,不管许赞的死活:

    “卿率宗室,躬耕于垄亩,育杂交水稻,致粮食丰盈,此乃第一等军功也。”

    “故朕赐卿金书铁券,以示嘉奖,实至名归,卿无需谦逊。”

    “若卿心中尚有不安,可将杂交水稻丰收之半,馈赠于边关将士,以充军粮。”

    这道命令还是有点打抄家擦边球的意思,要把特殊性讲明白,不能让百官人心惶惶。

    朱厚熜说完杀鸡的建议,抬起下巴就对其他围观的马喽呵斥:

    “诸位爱卿,是朕决意要给许尚书金书铁券,也是朕决意给他一个机会立军功,你们莫要贪求,只此一例!”

    一旦要举全国之力干一件正事,朱厚熜也不忙着讲谜语了。

    以天道压人的感觉真爽。

    从前都是文官举着道德的大旗,来训斥他这个皇帝,现在事关农桑,看这群士大夫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现在形势怎么样,在场的文官还看不清楚吗?

    不能再辩了。

    再辩,就“嘉靖殷邦”,大明文官喜迎第三次金书铁券批发市场。

    个个都跟他许尚书一样,得立军功了。

    文官们咬紧牙关,噤若寒蝉。

    文华殿中,只有许赞挣扎着,对朱厚熜行完大礼。

    皇权压人,不敢违逆。

    看了好长一段戏的牛顿,心情并没有李时珍那么沉重,他对大明朝老登小登的本质有深刻的理解。

    不过照镜子罢了。

    牛顿对于自己是个什么人,还是心里有数的。

    满殿文臣支支吾吾,但是,牛顿的目的确没有全部达到,议程没有结束。

    他淡然地站到文华殿正中,与正当盛年,精力旺盛的朱厚熜站在一条直线上:

    “臣有一言,请诸公静听。”

    “岁有耕穑之暇,宗室尊显,寄居臣舍,然非臣之仆役,亦非作威福之霸主也。”

    “陛下谓之兵,则不耕之时,当为陛下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乎?”

    “且非人人皆能竭诚尽节,有所禀赋。”

    大明朝宗室里面人才可不少,看朱厚熜就知道,聪明的子弟众多。

    这么丰富的智慧资源库,如果不利用起来,仅仅拿去做实验室中的打杂。

    有一点暴殄天物了。

    牛顿来到京城之前,不光看上了整个大明的道士,也看中了这些社会地位极高,却经济地位参差不齐的宗室。

    若是宗室犯了什么事儿,也不会被随随便便冤杀了,多是圈禁起来,给衣给食,天生科研圣体。

    没有实验材料,都可以自己做点数学推理。

    牛顿眼中冒出诡异的光,今天,必须给这些人安排了:

    “臣有一策——”

    “欲立修仙之士之新考课之法,颁行论文之期刊,不能成其大文者,不得复留于臣舍。”

    “请谴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