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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鳖娃子刚刚一直杵在那里,不帮他演算理论,估计半数以上的原因,是夏言根本就看不懂。

    毫无修仙天赋!

    许赞在夏言没由来地,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被牛徐行的理论带偏了。

    “你看,他牛徐行做化学实验,用的每一个试剂,对纯度的要求都高到变态,他追求的是完整的元素,最纯粹的元素。”

    “观察它们之间的化合分解。”

    “世上金石,都分足色、成色,他敢在自己声称上达神明的论文里,写自己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盐!”

    “若任由他继续哄着陛下修仙,光是试剂提纯,就够劳动万人之数。”

    要么说最快理解你的,是研究你的敌人呢。

    他们会拼命参悟,自己对抗的道统!

    许赞眼睛一闭,神色悲戚,仿佛看见了一个分崩离析的未来。

    “现在大明已经到了内外交困的境地了!”

    “内帑空虚,里甲疲病,军户逃逸,大明为了镇守边关,已经开使募集兵士为用,战力远逊于洪武、永乐。”

    “偏偏朝廷的财政赤字,撑不起他的粮饷,大同重镇已经乱了两次了!”

    “就在这嘉靖一朝,你还想要让这个妖道为非作歹,行另类之斋醮,靡费铺张,鱼肉百姓,你夏言枉为人臣!”

    许赞当了这么久的官,拉着大明百姓扯旗子的水平,比夏言写青词的水平还高。

    当他神色平静下来歇歇,重新回归嶙峋风骨,便如同史书中的鸿儒般,颇有气节。

    夏言被震慑在原地,他睁大眼睛,看向手中的实验步骤,顿是心惊。

    斋醮只不过烧烧黄蜡,摆摆排场。

    可没要求这么高的温度!

    许赞的声音沉沉,带有声嘶力竭后的咳嗽颤抖,却说到了夏言心里:

    “你难道当真要做末世臣子,被钉在耻辱柱上任后人鞭笞吗?”

    “大明朝廷需要的不是求变,而是求稳!”

    “先稳住了,才能抚顺万民!复现文景之治。”

    许赞话已说尽,见得夏言神色动容,方又补了一句:

    “夏尚书,从前独受陛下青睐之时,朝廷出现清明景象,难道眼睁睁任其中断?”

    夏言其实本人不计较朱厚熜,是否被什么思想所蛊惑,只要他是最得圣心的一个就够了。

    的确,他不能因为拿了两块尚书印章,就沾沾自喜,任朱厚熜卧榻之侧,由他人酣睡扇风。

    夏言喃喃自语,试图自己说服自己:

    “稻谷是李东璧培植的,牛徐行这蛊惑人心的妖道死了,李东璧还能继续干活。”

    “还能为大明百姓求活路。”

    他选择性无视了,牛顿与李时珍早在世人眼中,绑死成一党的事实。

    若是党魁惨烈退场,大明官场讲究的是,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夏言骗过了自己的逻辑,他一想到有机会弄死牛顿,回到朱厚熜心中第一修仙助力的美好时光,就打从心里,升起一股安全感。

    “我知道了,你预备怎么做,作为大明的臣子,我自当助你。”

    夏言自觉开始思考应对办法:

    “纠结群臣上书?”

    “我虽有一批骨干,但以陛下的性子,不会为大明官场的沸反盈天,而动摇分毫的。”

    许赞见羔羊入套,也撕下自己伪善的皮囊,他衣袖一甩,大刺刺地坐在户部尚书的椅子上:

    “那就让地方乱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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