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而起,就像一朵朵蒲公英在空中绽开。

    邱莫言差点握不回剑柄,人再一拍马背,突往另一个方向。

    这是她下意识作出的最佳选择,只有拉开距离,才能利用对方的自傲,去跟手下人拼,博取一丝胜机。

    如此一来,就算是死,多同归一个人,也死得更有价值,更具意义。

    说是一剑,就是一剑,西厂督主没再出手。

    兔起鹘落间,其他三人追了上去。

    他们没有骑马,短期爆发力却胜过坐骑,狭长的影子在月下变化,光怪陆离。

    一刻也没有时间为胸口伤创包扎,邱莫言长剑再挥,周围裂帛之声响彻。

    她分明用出借相之法,逼出体内潜能,爆发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赫赫声威。

    一时皮肉筋骨齐动,周身大筋如长弓拉满,骨骼发出一连串响声,少说提升三成气力。

    三尺长剑在她手中运转,生生卷起大片黄沙,漩涡一样的劲气裹挟周身,剑器好像变成狂风之中飘零的枯叶,出招速度极快,走势又极为轻灵。

    三名档头清楚得很,敌人用上搏命之法,刚不可久,明显想找垫背同归于尽。

    最好的应对就是一个拖字诀,可督主就在后头观战,又怎能堕了西厂名头?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得不进!

    铁面客双刃疾挥,交替袭上,刀疤硬汉挥动五尺长剑,力劈横扫。

    那名官人耍的兵器最奇,在穗子做过手脚,挂有密密麻麻的刀片,趁隙钩向对手头发。

    三个人,三个方位,三种不同攻势,就是要目标分身乏术,一剑难敌六手。

    但不管是谁,遇上了那层层叠叠、随风舞动的叶影,都只有一个结果——

    从不得不进,变回不得不退。

    最先追上去的三名档头,各自虎口见红,血花飞溅,荡退十来步才站稳脚跟。

    能取得这等战果,全赖邱莫言一剑变两剑,左右开弓,出其不意。

    这一剑藏在中空剑身,需要发动机关,才会从剑柄抽离,极为隐蔽,难以察觉。

    “好一手子母剑。”见到这一幕,雨化田远远赞叹,道:“看清楚了?”

    蒙着面纱,看不清脸孔的侍女点微微点头:“全都记下了了”

    “那就去吧。”

    命令一下,骏马奔驰,蹄声踏踏。

    邱莫言心有感应,生出不祥预感,回首看去。

    鬼魅般的身影,踏着诡异的步伐,悄无声息的逼近。

    她抬起头来,衣袍染血,一口浊气吐尽,纵身飞刺。

    剑尖刺中脱落的斗篷,有如蝉蜕。

    马车之中,另一名蒙面侍女,发出由衷赞叹:“不愧是也先太师豢养的毒蛇,如此身法,鬼神莫测,想来再过些年头,她也能成为又一个转轮王,角逐天下最强杀手之名吧。”

    “当初若不是她出手,连刺朱雀、白虎两大副指挥使,就凭东厂那些废物,哪怕有玄武做内应,又怎么攻得破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大阵?”

    雨化田纠正道:“不过,你倒是说错了,这可不是身法呢,黑石之主也比她更可怖.......”

    “曹少钦妄自尊大,贪功冒进,死了也不足为奇,我从也先那儿借来这尾毒蛇,正好把剩余乱党一网打尽。”

    他冷笑一声,话锋一转:“乱党里的能人几乎被杀光了,且看龙门客栈那块,能否给我来点惊喜,回头奏折呈给圣上,也好再添点光彩。”

    说到圣上两字的时候,名列《武知录》的堂堂西厂督主,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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