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待来年你二人共同参报。”

    赵岩魁扫视众人,问道:“此事可有人有异议?”

    铁匠营内一片安静,没有人会傻到这个时候提出异议。

    不说江林的技艺水平足够,光是能给人打造出入品铁器,就不会有铁匠愿意得罪他了。

    再者说,江林和卫老汉,以及南岭大营的关系,更不是一般人敢随意招惹的。

    “江林,你过来。”赵岩魁招招手。

    待江林站在了面前,他面色肃穆道:“今后我不在,务必要与齐师傅共同管好南铁匠营。若这里出了什么茬子,齐师傅我未必会多说什么,可伱,绝不会轻饶,明白吗!”

    江林看出了他眼中的期盼,也感受到了一丝沉重责任感,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

    赵岩魁这才咧开嘴笑起来,而后从怀中掏出那枚虎魄丹和三枚气血丹,一块塞到江林手中:“都是你的了。”

    若再加上学徒头名,以及闫天荣额外赏赐的五颗,现在江林光气血丹便有九颗之多!

    没有矫情,江林接在手中,郑重道:“多谢师父!”

    赵岩魁笑了笑,没有多言,只掏出白花花的银子大呼道:“不说了,答应请弟兄们吃顿好酒,走着!”

    可惜的是,由于玄华道余孽尚未清除,笼罩四周的金色光柱也尚未消散。

    苗传福等人在营中守候,倒不是那么方便全跑出去喝酒。

    赵岩魁便借了卫老汉的驴车,带人拉了一车酒菜回来。

    喝到半醒半醉间,赵岩魁拉着江林,塞了一把银子,嘿嘿笑着道:“这里用不着你了,去,出了营房,沿着巨流河向京都方向走八里路,看到一堆亮着红光的花船便到了地方。”

    说到这的时候,赵岩魁陡然认真了许多,叮嘱道:“紧要关头万万要憋住,万一没憋住,可不能说是铁匠营的人,咱丢不起那个脸!”

    江林哭笑不得,师父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

    “到天明后,就莫要回铁匠营,直接回家去罢。”赵岩魁声音略低,道:“趁着我还在,回家看望看望爹娘,告诉他们,你也是争气了的。”

    赵岩魁说话的时候,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他别过脸去,端起酒碗大喝出声:“谁还敢跟老子拼酒的,站起来!”

    看着举起碗咕噜咕噜喝酒的师父,江林不知道要说什么。

    耳边传来齐铁匠的声音:“每个学徒转正,大师傅都会准其回家探亲的,从无例外。”

    江林转过头,见齐铁匠也端着酒碗,却是满脸惋惜。

    “当年大师傅定期考验过关,本也想回家告之喜讯,当时战事吃紧,营里缺人手,他足足耽搁了一个月才回去。”

    “结果回去后才知道,月前村里遭了马匪,爹娘被砍掉脑袋倒挂在树上,无人收尸。”

    “从那之后啊,他就再也不准任何学徒在铁匠营多耽搁了。”

    江林听的怔然,转头看向和铁匠们凑成一堆,豪爽拼酒的魁梧汉子。

    在南铁匠营说一不二,人人敬佩的大师傅,心里却是藏着一份永生难以磨灭的痛楚。

    那份豪爽,莫不是为了掩盖当年惨绝人寰一幕带来的极致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