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本宫要你回去他身边,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意为抓准一切时机搞破坏。

    一般的破坏都够缺德了,这茬还是皇婚。

    陈宝香轻轻地叹了口气。

    “做不到?”李秉圣笑吟吟地道,“本宫身边可不会留无用之人。”

    她都不用亲自动手,只用将她扔出去,柔仪就会把她大卸八块。

    陈宝香立马叩首:“做得到,一定做得到,请殿下放心。”

    “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李秉圣手指扬了扬,“这个叫碧空的就赐给你了,带着一起回去吧。”

    “多谢殿下。”

    华丽的车辇慢悠悠地从街上过去,留下两个女子在街边大眼瞪小眼。

    陈宝香勉强笑着跟碧空打招呼:“你会做饭洗衣裳不?”

    “会。”碧空面无表情地答,“但不会替你做这些。”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长公主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睛。”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陈宝香慢慢在街边蹲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夕阳垂坠,像一颗散了黄的蛋,露出跟她一样的疲惫之感。她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官道,有些迷茫,又有些挣扎。

    目之所及处很快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花貌玉颜,玉冠高束,张知序纵马而来,挺直的腰板立在马背上,像一截纤纤的紫竹。

    他径直从陈宝香面前过去,只侧眸睨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

    碧空看得一愣,还以为是探子的情报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就听得一声勒马嘶鸣,已经走远的人又返身回来,踩着马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宝香,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陈宝香皱着脸抬头,逆着光不适地眨了眨眼:“张大人,来找我的?”

    “路过而已。”他冷淡地答。

    陈宝香觉得这人挺别扭,分明是追着她过来,却连个好接的话口都不肯给她留,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叫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头埋下去,她闷闷地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张知序脸上寒意更甚,捏着缰绳的指节都紧得泛白。

    这人可真是嚣张,自己骗了人不道歉就罢了,还反过来跟他甩脸色,到底是哪里来的胆量和底气?

    他是真想一走了之。

    但想想她现在这乱七八糟的处境,他咬牙,还是翻身下马,将那人扯起来往旁边拽。

    “?”陈宝香猝不及防,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碧空。

    碧空很识趣地留在原地,眼观鼻口观心。

    她再回头,张知序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拉进旁边的小巷,飞快地上下打量。

    “没挨打?”

    她怔怔地看着他,老实地道:“原本都要被砍头了,幸亏长公主来打了个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