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答案:“当时我犯了病,认错了人,以为你是先前来杀我的刺客。”

    “那敢问将军,我身上何处有胎记?”

    “……”他垂眼,“你从生下来我就没见过,自然不会知道胎记之事。”

    “这便好笑了。”陈宝香嗤出了声,“没见过我、没养过我、没给我上过籍契,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当我的爹?”

    李秉圣也觉得荒谬:“这么大的事,好歹得有个证人吧,当年的稳婆什么的可还在?”

    程槐立摇头:“都死干净了。”

    “那可就不是本宫说你了。”李秉圣直摇头,“李束当年乱认爹,好歹还得个皇位坐,将军你上赶着给陈大人当爹,陈大人什么好处也没有呀。”

    这话几乎是指着新帝鼻子在骂,程槐立有些待不住了。

    他转动轮椅深深地看了陈宝香一眼:“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再将殿下牵扯进来,这和解的酒,本也不需要喝。”

    “殿下,您方才所言之事,我很快会让人送去答复。”

    说罢,带着人就走了。

    青云阁里凉风四起,陈宝香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发抖:“这老畜生,插根鸡毛就想给我当野爹。”

    李秉圣本还在走神,一听这话差点呛着。

    “殿下,您不会真信他这话吧?”她转过头来认真地道,“我爹早死了。”

    “本宫知道。”李秉圣唏嘘,“但他这招还真挺狠的,任谁听了都得再去查一查。”

    若陈宝香与程槐立没关系当然最好,可若真是父女,那事情就大了,李秉圣得重新审视这个她十分欣赏的小孩儿,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

    ——不怪她戒心重,实在是当年的毒,就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侍女喂她喝下的。

    陈宝香耷拉了脑袋。

    她委屈地红着眼问:“若查完发现我是冤枉的,殿下就会继续器重我?”

    “当然。”

    “那殿下便查吧。”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怕查。”

    李秉圣被她这模样弄得有些不忍心:“放心,查证是别人的事,你照旧可以做你的巡防统领。”

    “多谢殿下。”

    陈宝香恭恭敬敬地行礼,再委委屈屈地退下去。

    一出乐游原,她眼神就恢复了冷淡。

    “怀珠师姐。”

    “嗯?”

    “让冯花和王五她们去校场集合。”陈宝香道,“我们很快就会有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