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宝香有钱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麾下的人发贴补。

    今日上工时间延长了,发贴补。

    有额外的活儿要下头的人去做的,发贴补。

    谁跟其他衙门的人打交道受了委屈,那更是要发一大笔贴补。

    一个人有钱是一个人的快乐,一群人有钱就是一群人的快乐,陈宝香很想让大理寺这些人也学会快乐。

    但显然谢兰亭并不想理她,脸色很难看,配着旁边其余武吏困倦无奈的神情,整个大理寺都显得死气沉沉。

    她哼笑,也不多说,自顾自地起身离开,继续回去看月亮。

    不巧的是,后半夜下了大雨,张知序的月亮泡汤了。

    他守在门口看着陈宝香淋着雨从大理寺回来,有些忍无可忍。

    第二日,刑部张知序提告大理寺谢兰亭,罪名是私纵嫌犯,玩忽职守。

    有此提告,谢兰亭不得不三天两头地跑去刑部配合调查,忙得焦头烂额,案情却没多少进展。

    他恼怒地冲进了荨园。

    “她的的确确是杀陆守淮的凶手,你分明也知道。”谢兰亭皱眉问张知序,“为这么个凶手,你要与我为难?”

    张知序淡淡地回:“你也的的确确私放走了陆清容,不是吗。”

    谢兰亭噎住,眉心微皱,嘴张了张又合上。

    “谢大人断案如神,从不徇私,是以颇得民间盛赞。”张知序慢条斯理地重复这句评语,而后抬眼看他,“如今的你,像什么样子?”

    自从陆清容回到上京,这人就慢慢变了,原先手里七八个案子在查,如今整日就只盯陈宝香一人,偏听偏信先入为主,像是想凭一己之力定陈宝香的罪。

    “我很好奇。”张知序微微眯眼,“她是怎么说服你的?”

    谢兰亭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女色于他应该不是什么新鲜东西,竟能被当初他完全看不上的人蛊惑至此?

    “她没想说服我。”谢兰亭皱眉,“是我自己想查,这本也是我的职责。”

    张知序沉默地看着他。

    顶着这目光好一会儿,谢兰亭终于垂眼:“人非草木,谁能没有私情,毕竟我曾骗过她,害得她家破人亡。”

    “若我没听错,你是在说——”张知序冷笑,“陆守淮贪污杀人导致的满门受累,是你害的?”

    谢兰亭愣住。

    张知序看着这位曾经风流满上京的损友,轻轻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陈宝香当时甚至都劝过他,办案有的是手段,何必去招惹陆清容。是他太过自负,觉得拿捏女子是最轻松易成的捷径,如今阴沟里翻船了,竟又悔上了。

    “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谢兰亭道,“她已经原谅我了,如今也算朋友。”

    只是她越宽容,他就越不落忍,下意识地想替她完成所愿。

    “朋友。”张知序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眼尾的嘲弄之意已经快溢出来了,“原来我与你多年交心不算朋友,她这样利用你的,才堪做你的朋友。”

    谢兰亭不悦:“你说我可以,她与你都没再见过,你怎能张口就定人的罪。”

    张知序:“……”

    他头疼地扶额:“宁肃,来。”

    “主子?”

    “把这个蠢货给我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

    “是。”

    谢兰亭被扛起来,脸黑了大半:“古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没想到你我也有为衣服自断双臂的一天,好好好,自此之后,我谢兰亭与你张凤卿恩断义绝,再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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