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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悬月自小读书,除了张知序那样的少年天才之外,她很少打心眼里佩服谁。

    但她真的很佩服陈宝香。

    凡为天下计者,必定从大局出发,将所有的人都视为一个整体,再为其谋出路。

    但在陈宝香看来,这些人不是笼统的“学子”二字,她们都是鲜活独立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境遇和难处,她绝不会用她们的前程去为改制铺路。

    她想自己铺好路,再让她们踏实地踩。

    岑悬月甚至觉得惭愧,自己一个文臣都没敢做的事,她一个武将倒这么尽力。

    “你们各自的户籍我也都看过一眼。”岑悬月叹息开口,“远的不敢说,淮北一带我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那些举荐信我可以帮你们要。”

    “但其余地方,你们得自己去试。”

    岑悬月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帮得挺少。

    但一转头,她看见陈宝香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甚至有点偷乐的意思:“岑大人也太上道了,我都还没开口,你就自己揽活儿了。”

    哭笑不得,岑悬月道:“你的门生宴专请我来,我还能看不明白么,原是有些犹豫的,但你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我当然得帮。”

    “多谢岑大人。”她颔首。

    桌上一众学子慢慢地回过味了。

    她们跟着起身,站到陈宝香身后去齐齐拱手:“多谢岑大人!”

    声音齐整,再无疑惑。

    陈宝香眨了眨眼,目光柔和下来:“我人缘不好,肯帮忙的就这么几个,但就这么几个,也能劈出半条路来。”

    “为师只能帮你们到这了,后面全靠你们自己。”

    “多谢老师。”薛蘅玉深深朝她一揖。

    ·

    正事说完,席间的气氛重新归于轻松。

    赵怀珠这才拉着陈宝香小声问:“方才你拦着我做什么。”

    “什么?”

    “别装傻,方才露台上那姑娘跟你家张大人诉衷情呢,你分明听见了,脸都黑成那样,怎么一转头就不让说了。”

    陈宝香微笑:“外头光不亮,你看错了。”

    “什么光不亮,这是晌午又不是晚上,我两只眼都瞧见了。”赵怀珠鼓了鼓腮帮子,“你还捂我嘴。”

    不捂嘴怎么办,叫她大咧咧告诉张知序自己吃醋了?

    不合适,他都已经拒绝人家了,全程也很有风度,她再不高兴没风度的就是她了。

    若无其事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陈宝香道:“师姐,嘴上留个把门的吧,别去跟他瞎说。”

    赵怀珠挑眉:“除非你明儿陪我练枪。”

    “……成交。”

    赵怀珠乐坏了,她的枪法很差,师妹先前都不愿跟她对练,说都快被自己带偏了,没想到一转眼居然这么爽快。

    ·

    陈宝香回到家里,推门只看见在念书的含笑。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你张哥哥还没回来?”

    含笑头也不抬继续看书:“回来了,坐了一会儿又走了,还让我给你说最近事忙,先不过来了。”

    她一愣:“他明日摘星楼的饭也不吃了?”

    “说是不好吃,改日再换个地方相约。”

    “……”陈宝香挑眉。

    她都收敛得好好的没闹腾,张二公子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去吃相亲酒的人又不是她,夸人发簪好看的也不是她。

    撇撇嘴,她进门坐在含笑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她念书。

    含笑念着念着觉得不对,纳闷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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