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偏来喊他:我想学琴棋书画和贵门礼仪!

    张知序哼哼两声:去司教坊,花钱就能学。

    -这不有您在么,咱就不花那个冤枉钱了吧?

    她嘿嘿直笑:我就学点简单的,能应付婚礼场面就成。

    人家只说了两个字,她倒是想了个全套。

    张知序烦得慌,敷衍地应了她两句就继续打量四周。

    裴如珩被陈宝香一搅和,已经完全忘了要追究谣言的来源,而诗会上的众人还在口口相传。

    负心汉的故事从民间到贵门,正在慢慢地燎原。

    几日之后,谢兰亭去了荨园。

    彼时陈宝香还正缠着大仙学琴艺,她学得很认真,但弹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堪入耳。

    “怎么样?”弹完还晃着步摇跟他讨夸。

    张知序从容地取出耳朵里的纸团:“挺好的,为师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以后出去弹奏莫要说出我的名讳。”

    陈宝香惊讶:“你还有名讳?叫什么?”

    张知序咳嗽一声转开话头:“好像有人来了。”

    远远的,谢兰亭和九泉说着话就朝她走了过来。

    再度看见这个女子,还是在荨园里,谢兰亭悲愤万分,一拍大腿就道:“我就知道什么不沾女色都是幌子,这些年光让他编排我了,怎么就没发现他也金屋藏着娇。”

    “不是。”张知序下意识地否认。

    陈宝香也连忙撇清关系:“你别胡说啊,凤卿应该不喜欢女人吧,他就喜欢你。”

    谢兰亭:???

    他惊恐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什么?”

    张知序很是无语:你瞎说什么。

    -不是吗?外头都这么传啊,说张知序不沾女色,唯与谢兰亭要好。

    -……外头是外头,外头还传谢兰亭成熟稳重,有宰相之风呢,你看他这模样像吗。

    陈宝香顺着他的话看了看面前这人,嗯,好像快哭了。

    谢兰亭真快哭了,十几年的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突然就看上他了?

    他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你,你这事,凤卿告诉你的?”

    陈宝香干笑:“没,我自己猜的,你俩不是总一起玩么,他跟我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吓死我了。”谢兰亭坐在茶桌边直叹气,“姑娘,我与他只是朋友,你千万别误会。”

    她有什么能误会的。

    陈宝香干笑,转开话头:“大人这风风火火的是怎么了?”

    提起正事,谢兰亭终于严肃了些:“近来坊间流传的那个故事,有人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圣人命我彻查。”

    张知序摆手:“你敷衍敷衍得了。”

    “这次恐怕不行。”谢兰亭皱眉,“程槐立昨晚亲自进宫告状,当着大长公主他们的面闹得难看,弄得圣人下不来台,非要我七日内破案。”

    九泉和张知序都心口一跳,飞快地替陈宝香想起退路来。

    陈宝香却是不慌,托着腮笑嘻嘻地道:“圣人让大人破案,大人就破呗。父母丧子,哪有不想知道凶手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