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手缩脚的窘迫,像是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心里泛酸,又有些疼。

    他皱眉:怎么?

    -没。

    陈宝香垂下脑袋:就是不太饿,不想吃这个宴。

    -那就走。

    她倒是想走,可陆清容死死地挽着她的胳膊,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给宝香介绍一下。”她睨着她道,“这位是岑悬月,裴公子当年的同窗,上京闺阁里唯一考中进士的奇女子。”

    大盛男女皆可参加科考,前朝鼎盛时女官能占半个朝廷,只是近些年风气变化,女子慢慢就参加得少了。

    此番前提下,岑悬月这样的才女就显得十分可贵。

    陈宝香不由地感慨:“姑娘好厉害。”

    “哪里。”岑悬月有些害羞,“运气好罢了。”

    “那姑娘为何没有做官?”陈宝香追问,“如今朝野,女子应该也还能为官吧?”

    她问得有些急切,甚至稍显失态。

    陆清容以为陈宝香是妒火中烧要为难人,连忙推开她:“你可别乱来。”

    “没有,我只是想问——”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裴如珩突然过来了。

    门口的场面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他皱眉看了一眼,立马就站到了岑悬月的前头,对着陈宝香道:“你还有没有点礼数?”

    张知序不适地皱起眉。

    几个小姑娘在这里说说话而已,他都没插手,这人显摆什么威风。一上来就用这种语气,活像陈宝香犯了什么错。

    陈宝香也愣住了,好半晌才道:“我只是想跟她聊聊。”

    抬手护着后头,裴如珩皱眉:“你跟她有什么好聊的,她读的都是圣贤书,不懂女儿家的弯弯绕绕,有什么话你不妨跟我说。”

    此言一出,门口顿时起哄得厉害。

    “难得看裴兄这么紧张。”周言念打趣,“不愧是同窗多年的情谊。”

    “跟你说~”陆清容学舌,“那我想跟悬月说闺房私话,是不是也得裴公子点头应允呐~”

    “两位这么多年不见了,关系是一点也没疏远呀。”

    岑悬月脸上飞红,小声道:“你们别胡说。”

    裴如珩没反驳,仍旧还盯着陈宝香,目光凌厉,全然不复之前的温情。

    张知序只感觉心里一刺,跟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口子里灌进去冷风,遍体都生凉。

    好让人讨厌的感觉。

    -陈宝香。

    他黑了脸:你平时不挺能说的,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没用。

    陈宝香轻声答:大仙你知道么,人在不被偏爱的时候,是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