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张知序起身走了两步:“不知道,目前这身体里是只有我一个。”

    “那就好。”她喜笑颜开,“那我身上剩的银票可不还他了。”

    还惦记着这茬呢?他哭笑不得:“你那些银票早在城北的地牢里弄丢了,想还也没得还。”

    “什么?!”

    陈宝香这下是真吃痛了,小脸雪白,手一扬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别乱动。”张知序连忙按住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也许还能找回来。”

    那么多银票,谁捡着了会说出来?这定然是石沉大海肉包子打狗了!

    一想到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没了,陈宝香就觉得头晕。

    张知序将小桌拿开,扶着她躺回去:“别一直说个不停了,好好休息。”

    “不,不行,我得亲自去把银票找回来。”

    “伤这么重,床都下不得,还惦记着去找银票?”张知序直摇头。

    “怎么会呢。”陈宝香喃喃,“我都感觉不到什么疼,这伤能多重?”

    “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药经里半卷多的止血止疼药材。”他没好气地道,“任谁来了也不会觉得疼。”

    半卷?

    陈宝香想起当时大仙默的那些药材,虚弱得要合上的眼皮都被吓得重新睁开:“这又得花多少银子啊?”

    “没多少,张家公子给得起。”他好笑地将她的眼睛捂住,“睡吧。”

    “我的银票……”

    “睡醒了我给你两锭金子。”

    大仙真是个好人,但这岂不是又拿张知序的钱偷摸给她?

    失去意识前,陈宝香喃喃:“咱们欠张家公子的也太多了……”

    “无妨。”张知序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你给他的东西也不少。”

    虽然这人爱财、做作、攀附权贵,但她也善良、鲜活、吃饭香。

    优点虽然小,那也是优点。缺点虽然大,但将来、将来未必不能改嘛。

    带着这股没由来的偏心,张知序起身出门了。

    伤重一场,连累父母担心数月,他今日照例是该去请罪。

    可一进主屋,还没来得及行礼,母亲就一把拉住了他。

    “我儿。”宫岚两眼放光,“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是做什么的?”

    嗯?

    张知序不解:“母亲问这些做什么?”

    宫岚抬袖掩唇,含蓄地道:“我这不是瞧你挺喜欢人家,想多了解了解么。”

    喜欢?

    张知序摇头失笑:“母亲误会了,那只是我的一个友人。”

    他对陈宝香怎么可能是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共用过一具身体所以有些特殊情谊罢了。

    陈宝香对他也一样。

    在她那奇差无比的眼光看来,自己多半还不如裴如珩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