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做不但不会让人刮目相看,反而会叫他宅子里的人都看轻你。”

    “那我该做什么?”

    “跟裴如玫一起去请大夫。”

    有道理。

    陈宝香随即起身。

    “姐姐可以留在院子里休息的。”裴如玫道,“我们家门第不高,规矩自然也没那么严。”

    “这门第还不高?”陈宝香愕然。

    裴如玫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夸张表情,忍不住低笑,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道:“我们原只是商贾之家,在舅舅得蒙圣恩之后才在上京安了宅。”

    “这事我知道。”陈宝香道,“程槐立大将军在边关战敌有功,福荫家人。”

    “是啊,我母亲已经算他嫁出去的妹妹了,他也将我们一家善待,还送我哥哥去参加了科考。”

    “真好啊。”陈宝香笑眯眯地道,“我也想有程将军这样的家人。”

    张知序沉默地听着,只觉得心里窝火。

    程槐立出身乡野,为人也跋扈,仗着在凉州立了功,入京便对新帝不敬,强自以兄弟相称;对同僚欺压,稍有不如意他都要告恶状行冤狱;对下头更是苛待,侵占良田打死良民之事常有。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强求新帝下旨,要张家将四房那刚及笄的小女儿嫁给他做续弦。

    张家长辈思虑良多,一时投鼠忌器,他却是个不惜命的,烧尾宴上布好局,要拉程槐立同归于尽,届时罪落不到失了爱子的张家头上,他程槐立也无法再作恶人间。

    计划是好计划,他独没料到裴家还藏着个神医。

    “哎,王神医,难得您恰好在药房。”裴如玫进门见礼,“哥哥那边醉酒晕倒了,正想请您过去看看。”

    陈宝香抬头,就看见个白胡子老头在药房里忙忙碌碌地道:“不得空啊三姑娘,客院那边可急着呢。”

    小灶上煮着七八罐药,闻着味道就苦,药童们也焦头烂额的,一个在理药材,一个在磨药材,还有个急得满屋乱窜:“炒白术呢?炒白术呢?我方才还看见了的。”

    裴如玫不认识药材,想着干脆先离开,不添乱就是好的。

    谁料旁边的陈宝香突然开了口:“碾子旁边矮几上不就是么。”

    药童一看,连忙跑过去将药拿了,连连对她鞠躬:“多谢多谢。”

    王寿抽空看了门口一眼,稀奇地道:“你认识药材?”

    陈宝香当然不认识,但张知序却道:“略看了《药经》。”

    “哦?”王寿一边捡药一边看她,“宝庆年间出的那本?”

    “不,是天福年间的那本。”张知序道,“我正打算得空了再默一遍。”

    陈宝香一边说话一边瞪大了眼,心想大仙你吹牛可别带上我啊,我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默背药经。

    对面的王寿也觉得荒谬,皱眉扫她两眼,敷衍地道:“既如此,那就请姑娘赐教一卷,真若成了,必定有人重谢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