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收那样的女子做外室?”

    张知序哭笑不得:“谁说她是我外室?”

    “不是?”

    “她是武吏衙门的录事,实在没地方住,我才收容了她。”

    连搪塞他的话都一模一样,多半是串了口供。

    张庭安瞥了房间的墙壁一眼,突然问:“那你并不喜欢她?”

    张知序一顿。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像陈宝香对裴如珩那样?

    一想到陈宝香在裴如珩面前做的种种蠢事,张知序黑着脸连连摇头。

    “当真不喜欢啊?”张庭安挑眉,“不喜欢就罢了,表情怎么这般嫌弃,叫人家姑娘见了,怕是要伤心。”

    “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大哥,我没想那么多。”张知序拿出一封御疏,“我眼下想的只有这桩案子,还请大哥帮忙提告。”

    张庭安拿起御疏翻看,张知序在旁边开始给他解释来龙去脉。

    银月从张溪来那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宝香一个人靠坐在墙边的椅子里发呆。

    屋子里站着一个侍女,见她进来,连忙避让出去。她狐疑地看着,刚想问怎么不请大夫,就听见自家大哥和二哥的声音从隔壁清晰传来。

    这屋子……

    张银月反应过来,连忙将陈宝香扶起来往外走。

    绕过几处回廊走得远了,她才气呼呼地开口:“宝香姐姐你别理我大哥,他就是不想你和二哥哥在一起。”

    陈宝香捂着肩头咧嘴:“能理解,我也没往心里去。”

    “那是再好不过了。”银月松了口气,边走边解释,“我祖母那一支是落后小国的贵族出身,他们守着小国的旧制,不许男女单独往来授受,更不许无名无分地沾染。大哥从小被祖母带大,耳濡目染,便也十分古板守旧。”

    “所以你看,他一回来,张溪来就要挨打,今日要不是你来得快,他真能把人打死。”

    “不是说小张大人是你大哥养大的?”

    “是啊。”银月焉下来,“平心而论,大哥没有苛待过张溪来,吃穿用度、私塾念书,所有的东西他都跟府里嫡亲的公子没有两样,他十三岁生辰那年,大哥还日夜兼程地从西茗赶回来,就为了给他做碗长寿面。”

    陈宝香越听越迷糊:“这不感情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一旦碰上我的事,大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银月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愿意让张溪来与我亲近,我和他也是家人呀,一起出游能坏什么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