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见此,询问旁人此时因有。
原来是老人的牛并没有撞到这位赵公子,只是不小心蹭到赵公子的新衣服,赵公子立马叫嚷说撞到他了。
任凭老人怎么解释都没用,必须要赔二十两银子,赔不起就要拉走这头老牛,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帮忙,石寒县谁不知道赵公子是个纨绔子弟,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为非作歹,见到是能躲多远就多远的存在。
马上十一月份,天气也有点小冷了,赵公子竟然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扇着风,结合赵公子的长相,看起来很是风流倜傥。
啪的一声,赵公子收起扇子,双手靠后,便要走,家奴拉着老牛,只是老牛挣扎着不肯走,一直盯着苦苦哀求的老人。
眼看赵公子要走,围观的人也离开,其中有一个穷酸书生很是同情的看着老人,只是自己都是穷困潦倒,哪里还有钱财去帮助这老人,摇了摇头转头离开。
“慢着,我愿意出这二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来,赵公子脸色阴沉的转过头,“你是何人?”
围观的人,见有人出手,这人勇气可嘉,竟然敢跟赵公子杠上,于是看到一个青衫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
“我是谁,就不劳烦赵公子记住,这二十两还请赵公子收下。”
面对赵公子的威胁,青衫少年不以为然,直接掏出二十两银子丢给家奴,老人见有人出手帮助自己,连忙感激。
赵公子脸色阴沉,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抢自己东西,老人上前就要拉回自己的牛,这时,赵公子手下的家奴却对赵公子耳语一番。
赵公子听后,连连点头。
便见家奴拿出二十两银子,算上刚才给的二十两银子,一共四十两银子放在老人面前,道:“哎呀,杨老头,咱们公子知道你家里贫穷,你看今年收成也算不上好,听说家里孙儿还生着病,这生病了还是赶紧要去治的,万一错过了治病的时间,怕是遭罪了,你看这二十两,我们公子花钱买下老牛,这老牛老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你看看你是觉得这老牛重要还是家里孙儿重要。”
老人牵绳的动作停下,犹豫了起来,他的确是很看重老牛,可是对方愿意出二十两银子,又想到家里的孙儿。
最终,老人背弯得更低了,低着头不敢看老牛,把老牛给了家奴,揣着新鲜的四十两,这四十两他一辈子都没摸过。
沈河见双方你情我愿,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公子和家奴见老人卖了老牛,脸上是嘲笑,尤其是那赵公子还得意的撇了一眼青衫少年,似乎在说,看吧,没用的。
老牛这次没有挣扎地被家奴牵走,沈河看着老牛,无声叹息,老牛似乎在流泪,只是再看去时,老牛一切如常,无甚特别的。
等所有人走后,老人这才把弯起的背稍微挺直,老人把二十两银子还给沈河,老人须发已白,一双眼睛已经凹陷下去,皱纹堆满一整张脸,而老人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来时背部挺拔,回去时佝偻着身子,步伐蹒跚。
沈河心里郁气,那赵公子买老牛当然不是为了争一口气,不说老牛已经很老了,没有劳力干活了,便是能干活,这位赵公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抢走老牛,而是只是想拿老牛杀掉泄愤。
若不是大梁律法明文规定不得随意宰杀耕牛,除了是病死或是老死的牛,不然恐怕这赵公子会当街杀了老牛。
此时太阳已落山,沈河施了个隐身术,跟上赵公子和家奴,回府的路上,家奴下手十分狠辣,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老牛身上,抽得老牛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