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阿娘不是偷懒,她是被大伯娘推进河里,头撞到石头了,流了好多血。”院子里的林春花急切的为她伸冤。

    爹回来了,祖母和婶娘就不会欺负她们了。

    “云婉,你过来。”

    沈云婉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站在林成峰身旁。

    四目相对,他那张清隽的脸在沈云婉眼前放大。

    一时间她都看呆了。

    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额头,手指削瘦修长,骨节分明。

    “疼吗?”林成峰声音里带着一丝哑然,心疼的看着她。

    沈云婉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疼了。”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林老太,找不到一丝与她夫君相似之处。

    再想想昨晚的林老爷子,依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不通。

    “大哥,我再怎么撞也不会把你媳妇撞进河里,就是她自己偷懒不干活,还抢向东和向南的鸡蛋。”林江氏也来到院子,站在林老太旁,阴阳怪气道。

    “阿娘是想让我们也吃鸡蛋。”一旁的林春花为阿娘辩解。

    “弟妹,云婉头上的伤口,还有那么大的一个肿包没消,可不是轻轻一撞造成的吧。”他的声音如浸入雪水般冰冷,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大哥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故意把她推进河里?。”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云婉被你摔破了头,就休息了一个中午,如今却被阿娘和你说偷懒不做饭。”

    “至于鸡蛋…”

    “阿娘,我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女儿吃一个鸡蛋吗?

    “为什么向东和向南能吃,春花和秋花却没有。”

    林老太一阵心虚,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你媳妇说不用给这两个丫头吃鸡蛋的,吃了也是浪费,我才没给的。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沈云婉一阵懵懵的状态,这原身是个怎么奇葩的存在,竟然跟林老太她们合伙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反正她可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想通了。往后,向东和向南吃什么,我的春花和秋花就吃什么。”

    她仿佛又想到什么,故作扭捏的扯了扯林成峰的衣袖,“要是你们不愿意,那夫君每月上交的银子就得留一部分给我,我可不想再拿着砍刀给孩子抢东西吃了。”

    林成峰望着沈云婉,眼底晦暗不明。随即看向拉着他衣袖的手,十分自然地握了回去。

    他的手掌温热,沈云婉的小脸瞬间红了。

    “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藏私房钱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林老太尖声打破了小两口的漩腻。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吃好的,这个家迟早被吃穷。”

    说着转身去了火房,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给那两个赔钱货孙女准备吃食。

    至少她大儿子在家的时候,得做好表面功夫,等老大去镇上了,她再好好收拾沈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