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一排,列成了队伍。最后,又让出第一排,让女生站在最前列。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这是刻在景国人骨里的记忆。只要上过私学的人都会记得,夫子说的这样一句话,在人多的场合,除了酒宴之外,不能随意站列。应当以人的高矮为次序,站成队列。
私塾里,每当夫子列行训话时,如果不是在课堂中,都会自觉以这种方式,站立。
看着整齐的队列,本来脸色阴沉的陈行礼不由微微一笑,背着双手说道:“本来看到有两个同学私自打斗,想惩罚你们一下,现在看着你们的队列,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不过,那两个同学,下课后自觉到我的办公房里领赏。”
陈行礼说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也许会很好奇,为何是由我来上这第一课。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我们景国是以武立国。”
“什么,景国是以武立国?”
很显然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纷纷哗然。其中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同学伸手喊了一声,“报告,夫子,我们景国不是以文道扬名三国吗?”
陈行礼猫了一眼那个同学,是来自与云国接壤的北方几郡中的孔力。不由笑了起来,“这并不冲突。一个国家以什么东西扬名海内,并不意味着就是以他来立国。就好比云国,他最出名是海产,可是云国弱吗?”
同学们听了若有所思。
趁着这个空挡,陈行礼走到了张思成面前,盯着看了一眼,然后凑到耳边小声问了一句,“刚才,你为何敢还手了?”
“本能吧。”
张思成略思了一下,才回答。
“不,你开了窍穴。”
陈行礼笑着走开了,这让张思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武校强者,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断。
不过陈行礼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景国之所以,能够压赵国一头,那是因为在北境,我们有一支军队叫北军。同样的道理,云国为何是三国之首,那是他们拥有的甲兵是我景国的三倍。不管是不是在乱世,一个国家,都不能忘记一点,只有拥有强大的军队,才能拥有话语权。同样,一个人,如果手无敷鸡之力,你怎敢说话很大声,特别是面对一个实力比你强大的人呢?”
这时,一个同学站了出来发问,“夫子,如果,我一心从文,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练武了。”
陈行礼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先确定一件事情,以后,真的只是一心从文吗?如果,你娶了一个比你壮的老婆,该怎么办?”
同学们一听,纷纷发笑。
唯独那个同学哭了,“这么说来,我要一辈子受她苦了。”
“其实你可以学武强过她。打不过,与不想打过,还是有区别的。”
陈行礼知道这个同学是谁。他来上国子监,家里就已经给她说一个姑娘。姑娘的家势,要比他家强数十倍。只是这姑娘长着一张马脸,并且人高马大,据说一巴掌可以拍死一只鸡。同学上国子监的花费,也是姑娘家给的。
不过,这同学很有武道天赋。仅仅只是修炼了一年,就进入武士境界。所以陈行礼想要激他一下,让其提前加入武道班。
“让我想想吧。”
这位同学默默地退回了队伍中。
陈行礼看着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同学们都平静下来后,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一部分,是想进入朝堂之中。但是,我在这里要给你们一个忠告,没有武师七重以上境界,最好提前断了这门心思。”
“这怎么可能?”
这则消息,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特别是一心想进翰林院的张思成,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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