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弯腰缩脖从李向东的胳膊里出来,然后把手里的铁皮水壶塞给了阿哲,他则屁颠颠的往广播室跑去。
“看见没东子?咱们说什么都不如提孔大妮管用,得了,侯三的铁皮水壶你拎着吧,我也得去工作了。”
阿哲把侯三的铁皮水壶转交给李向东,他背着手离开。
李向东看着手里的两个铁皮水壶,叹了口气后打起精神继续去干活。
爱情是有魔力的,刚才还气愤不已的侯三,去广播室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嘴里还哼着小曲。
李向东也没想着去打听侯三的隐私,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两人非常默契的配合着穿梭在各个车厢。
晚上九点多,火车到达了目的地。
“终于到了,每次坐这么久的车,我都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火车进站停稳后,侯三开口抱怨了一句。
李向东笑道:“要不你先下去活动活动?”
侯三趴在窗口,借着站台上的灯光,看到了正在抽烟的高新民。
“算了吧,高叔在下面呢,我还是在床铺上再躺会儿吧。”
李向东和侯三两人悠哉悠哉的歇着,直到打扫完卫生的阿哲过来,三人才扛着麻袋,拎着蛐蛐箱子,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往招待所走。
办好入住,李向东拎着从家里带来的十斤白面。
“你们俩谁跟我一起去郑叔家?”
“东哥,让阿哲跟你去吧。”
侯三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消下去,他不想去郑叔家丢脸。
阿哲背上挎布包,拿着手电筒,开口道:“走吧东子,我跟你一起去。”
“阿哲,包里装上些竹筒,咱们顺便把郑叔抓的蛐蛐给收了。”
“好嘞。”
他们也不知道郑叔这几天能抓到几只,只能尽量多装一些竹筒。
郑叔家的村子距离招待所不远,两人打着手电很快来到了郑叔的家门口。
郑叔家的院墙是土坯墙,院墙不高,李向东踮着脚往院里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一点亮都没有。
现在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过年过节和村里放电影,这个点,大家早就睡了。
可不是只有农村是这样,现在的城里也是这样。
李向东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门,他和阿哲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郑叔才从屋里出来。
“谁呀?”
“郑叔,是我。”
开门的郑叔,手里举着一个煤油灯,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向东和阿哲,“俺听到敲门声,就猜是你们过来了。”
李向东笑道:“郑叔,您多体谅,这个点过来打扰您睡觉,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
“俺没睡,俺一直在等着你们过来呢,外面蚊子多,咱们进屋说吧。”
“郑叔,屋就不进了,不能把您这一家子都给吵醒不是?您去把抓的蛐蛐拿过来吧。”
“听你的,你们等着啊,俺马上出来。”
郑叔确实是个实诚人,虽然从屋里拿出来的蛐蛐不多,只有九只,可李向东打着手电挨个看了看,品相都不错。
“阿哲,五毛一只,给钱。”
阿哲给钱,李向东收好蛐蛐。
交易完成,他们两人便准备告辞了。
李向东拎起放在脚边的布袋子,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郑叔。
“这段时间没少麻烦您,这个您收着,不能推辞啊,我们明天还要您帮着赶驴车呢。”
“谢...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