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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娇并未把姜花衫放在眼里,扫过一眼便径直走向傅绥尔,她的姿态轻盈,眉眼随散,但就是这么慵懒闲散的样子却让人倍感压迫。

    “妈。”傅绥尔自知理亏,这一声妈明显底气不足。

    沈娇站定,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转身弯腰去搀扶倒地的冯妈。

    冯妈也看出了气氛不对,生怕沈娇责备傅绥尔,赶紧打圆场,“幺小姐,不关绥尔……”

    “冯妈。”沈娇淡淡打断她。

    冯妈话音一凝,没有再说话。

    沈娇将冯妈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侧身看向一脸心虚的傅绥尔,语气平淡,“过来,道歉。”

    傅绥尔面色微变,红了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目光不自觉扫向一旁的姜花衫,口气僵硬,“我不道歉,她不就是沈家的佣人,踢坏了我赔钱就是,凭什么要我道歉?!”

    这话无疑像只利刃插进了冯妈的心,明知道孩子说的话不可当真,但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

    沈娇眼里的光沉了几分,“绥尔,第一,做错事不怕,但不要自欺欺人,学会道歉。第二,冯妈不是佣人,是亲人,这世界上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懂吗?”

    傅绥尔默不作声,显然是没听进多少,反倒是一边的姜花衫略有感触。

    同样都是做错事,沈娇教傅绥尔的是道歉,而方眉教她的是打死不认。

    关于家人,沈娇告诉傅绥尔,不是有血缘的才叫亲人;但方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只有母亲和妹妹才是她的家人,因为她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血浓于水。

    那事实是什么呢?

    姜花衫思绪愈渐清明,抬头看向三人中最不起眼的冯妈。

    五年后,A国鲸港将会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屠杀门。

    一群在公海抢夺的海盗们相互勾结,携带大量军火偷偷入港,A国上流社会排的上名的财阀们全都成为了那次被掠夺的目标,半数财阀死伤惨重,如傅家这样的顶流也受到了不小冲击。

    傅嘉明也就是傅绥尔的爸爸,生死一线他只带着跟情人偷生的儿子逃了出来,危难关头傅家的所有人都只顾自己逃生,唯有冯妈,她冒着生命危险将傅绥尔藏了起来,自己则拿着一把菜刀守在屋前……

    她死的时候胳膊都断了,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

    后来多亏沈家的人及时赶到傅绥尔才幸免于难,但如果没有冯妈在房门前不畏生死拖延的一分钟,傅绥尔不可能完好。

    所以,沈娇也是爱傅绥尔的,她死了之后,她为女儿挑选的人,自死都在守护。

    姜花衫能看破沈娇的用心是因为她手握剧本,但傅绥尔不行,她委屈大叫起来:“你这么瞪我干嘛!你还是不是我妈?从小到大你我做什么事你都板着脸,不像爸爸姑姑他们,他们只会看到我的好!你呢?只会教训我批评我,你这么不喜欢我生我做什么?”

    “绥尔!”冯妈脸色微变,恨铁不成钢,“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沈娇眼中的情绪深了几分,面上依旧淡然,“傅绥尔,你现在连直视自己的错误都办不到,以后还能做什么?”

    傅绥尔根本听不进,伸手指着一旁的姜花衫,“那她呢?你们为什么不让她给我道歉,今天的事她就做对了吗?妈妈你就不能像方眉和爷爷那样偏心对我吗?”

    沈娇蹙眉,目光扫过姜花衫,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局面都是会回避的,她竟然还在看戏。

    姜花衫迎上沈娇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立马调整心态,对着沈娇笑了笑,表情无辜且诚恳,“娇姨,别误会,我是来跟绥尔道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