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就是个粪球大的胜幡守,屎壳郎一样的玩意儿!”阿满一脸的不屑,“他年年派平手秀政跑去京都给那个傀儡天皇送钱,天皇修一次屋子他给四千贯,修个神社给一千贯,供个佛给五百贯,日常还送刀送马送茶器,就差把老婆也送去了,弄得天皇那不要脸的老东西都开始不好意思,派大臣千里迢迢来感谢他,还写诗吹捧他,称他为‘尾张之奇’,还让御用女官亲笔给他写感谢状,最后还封了他一个弹正忠的官职。

    听我爷爷说,虽然这个弹正忠只是从六位下,看起来不大,但是什么弹正台的官职(类似御史台),能随便骂大官亲王,对什么事都能指手划脚,能随便给别人扣帽子,很清贵,格调很高,是殿上人,一般只给朝官公卿子弟,要不是他给的钱够多,怎么会轮到他这个乡下土鳖。”

    可能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因为仇富,阿满越说越不屑,“大部分人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有多厉害,觉得他身份高贵,有天生才能,叫他尾张之虎,当他是名将,我呸!

    其实换我去坐他的位子,也能像他那么厉害!

    有那么多钱,能养一大堆郎党家臣,还能买好多具足铠甲,每次出去打仗,别人都是一两成的有足众带着八九成的无足众,他的有足众都快占到一半了!四成多的披甲,有甲杀无甲像杀鸡一样简单,他怎么可能打不赢?!”

    她越说越气愤,好像恨不能千里飞剑取织田信秀狗头一般,但说着说着竟又开心起来,兴灾乐祸道:“不对,现在他打不赢了,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在美浓一波全送了,现在被人揍得好惨!

    活该,纯废物!不过要是换一家像他这么挨揍,一直输输输,早家破人亡了,偏偏他硬是死不了,还能硬挺着,就是全靠有几个臭钱!”

    虽然她和原野这个假武士看起来相处的不错,日常说说笑笑百无禁忌,但实际上,她一直对武士阶层有相当大的敌意,现在兴灾乐祸起来毫不遮掩,仰天大笑,十分猖狂。

    她在武艺方面的天赋不太行,刚救了阿清那会儿,从小习武的她却被刚习武三个月的阿清一脚踢翻,半天爬不起来,输到颜面无存,所以一直想要一把铁炮,但那会儿铁炮刚传入曰本不久,会制作的人不多,贼贵,她根本买不起,就是拼了小命攒钱,把她和妹妹一起卖了也买不起,结果像织田信长那样的大傻瓜却能每年躺着赚几万贯乃至十几万贯,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六十贯买一把当玩具!

    一想起类似的事,她就恶向胆边生,觉得天理不公,人间不值,想去捅那些狗屎武士两刀。

    她算是标准的流氓无产者了,对上层阶级有种天然的仇视,之前没事总想刺挠原野两句,笑话他是个没见识的傻瓜,想打赌骗他的钱,多半就是源自这种心态——大概是一种自卑、自怜、怨恨财富分配不公引起的逆反心理。

    毕竟原野在她眼里,也是标准的上等人高贵人,她看着就不爽,但原野又对她很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对她这个随手可杀的贱民野孩子也很尊重,和一般武士不一样,她心里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激,也就只能日常嘲笑一下他,让两种心态平衡一下。

    这些都是潜意识里的事,她自己都认知不到,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摆了摆手就言归正传:“好了好了,不说织田信秀那晦气的老家伙了,反正他也快完了,但岛津汇集了大半个曰本的物产,甚至明国、南蛮的稀罕东西都能找到,这个是真的。

    所以啊,无论你在尾张想买什么,无论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世上有,只要肯花钱,在那儿肯定能买到,小小药材,更没问题!”

    “唔,那就得跑一趟岛津了……远不远?”原野不在乎织田信秀挨不挨骂,对阿满鄙夷曰本上层阶级更是无感,闻言继续考虑正事。

    阿满答道:“走路的话四五天吧,搭船的话三天能跑个来回。海西海东两郡中间隔着山,要先向南走好远再拐回去,路很绕也不好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