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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座不大的院落。

    门半掩着,通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内十分整洁,地面上没有明显的尘土。

    一些农具规整的摆放在墙角,不远处是劈的长短完全一致,被整整齐齐摞起来的木柴。

    房遗直说道:“第一个死者出现时,还是长安县衙负责此案,他们当时根据判词内容,来过这里调查。”

    “据他们提供的卷宗,三年前因钱袋被偷,而投河自尽的女子,名叫何莹莹。”

    “三年前,何莹莹娘亲突然病重,需要不菲钱财的药物才能医治,何莹莹家里贫穷,为了给其娘亲治病,她与父亲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又去亲戚那里借钱,这才勉强凑够了药钱。”

    “何莹莹担心母亲的病情,凑够了药钱后,就立即去药铺买药,谁知……”

    房遗直回想着卷宗内看到的内容,叹息摇头:“到了药铺后,却发现钱袋不见了。”

    “这些钱财,对何莹莹而言,是救她娘亲的救命钱,她与父亲不可能再凑齐这些钱了。”

    “所以,她发现自己弄丢了母亲的救命钱后,绝望又自责,最终……无颜回家面对充满希望的父亲和病重的母亲,投河自尽。”

    “而其母亲本就病重,一听唯一的女儿因她自尽后,也在打击之下,撒手人寰。”

    他看着眼前的院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忍:“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因为一个偷钱的贼,而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父亲,孤苦伶仃的活着。”

    陆鹤鸣安静听着房遗直的话,这时才开口道:“何莹莹因丢了钱袋而投河殒命,这件事当时衙门没有调查吗?”

    房遗直道:“何莹莹父亲去了衙门报案,可长安城人口数十万之多,天天都有人丢失钱袋,盗窃案件每天都至少有几十起,衙门哪能抽得出精力挨个调查,更别说他们连怀疑对象都没有,连在哪里遇到了贼都不知道,衙门也根本无从查起。”

    陆鹤鸣抱着膀子,遮挡着被肌肉撑开的衣袍,继续道:“后来呢,此案就再也没有被人提起了吗?第一个死者出现之前,也没有人再去衙门报案?”

    房遗直摇着头:“此案也是归长安县衙负责,长安县衙说再也没有任何人前去报案,便是何莹莹的父亲,都没有再到县衙问询。”

    说着,房遗直看向陆鹤鸣,道:“陆校尉难道是怀疑何莹莹的父亲就是鬼面判官?”

    不等陆鹤鸣回答,他便摇头道:“不是他,第一个死者出现后,长安县衙就调查过何莹莹之父,虽然何莹莹和其娘亲相继去世,但他们父女俩借的债却并未因此消失,何莹莹之父这些年,一直在拼命劳作还债。”

    “第一个死者被掳走当天,以及尸首出现当晚,何莹莹之父都在给人干活,有不少人可以为他作证,他不具备作案的时间。”

    陆鹤鸣点了点头,他推开门,直接向院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道:“房郎中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房遗直看向他。

    陆鹤鸣道:“何莹莹是三年前投河自尽的,第一个死者是五十多天前出现的。”

    “这中间横跨了足足三年,说明鬼面判官在这三年间,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盗贼。”

    “后来,不知他通过什么方法,找到了这个盗贼,可他却没有如当年何莹莹之父一样去报官,让官府惩戒,反而自己痛下杀手,然后以留下判词的方式揭露对方的罪行,他为何要自己动手?为何不找官府?”

    “这……”房遗直还真没有深思过这些。

    他看向陆鹤鸣,刚要询问陆鹤鸣是怎么想的,只听嘎吱一道声音响起,前方破旧的屋门,被人推开。

    一个头发已白,背脊佝偻,瘦弱的如同麻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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