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放松之下,所有的疲倦便都袭来。
陆鹤鸣直接躺下,盖上被子,道:“饭菜来了叫我。”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狱卒刚想说能不能先解决了那些喊冤的死囚,可陆鹤鸣已经睡着,有李道宗与房遗直的叮嘱,他不敢打扰,只得悄悄退下。
同时,对两侧牢房的犯人恶狠狠的道:“别发出声音,要是吵醒了陆校尉,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些犯人顿时哆哆嗦嗦的点着头,看向呼呼大睡的陆鹤鸣的神色,充满着艳羡。
坐牢能做到这份上,人生何求啊!
这时,夕阳终于落下。
月挂树梢,夜色到来。
…………
魏国公房玄龄宅邸。
用过晚膳后,一身儒雅气质的房玄龄叫起了房遗直,道:“随为父走走。”
房府的宅邸是三进出的大型院落,亭台楼阁,假山湖泊,交替出现在眼前。
两人来到凉亭内,房玄龄坐在石凳前,看着石桌上的棋盘,道:“手谈一局?”
房遗直轻轻点头:“好。”
两人各自执棋落子。
房玄龄注视着棋局的变化,同时温声道:“今日下值时,遇到了一些同僚,他们都在向我打听救出越王殿下的过程,说这次的案子,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要曲折离奇。”
“可我一直忙于对突厥的后续事宜中,未曾了解这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
房遗直一听,就明白这才是父亲专门叫自己出来的理由。
父亲是想详细知晓越王的案子。
他没有隐瞒,详细说明了整个破解钱岩阴谋,以及最后救出李泰的全部过程,期间更是对陆鹤鸣的查案之能赞誉有加。
房玄龄听过后,指尖捏着棋子片刻,旋即说道:“果真是够离奇曲折的,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是被波及的绑架之案,背后隐藏的,竟是这般算计,以人心为棋子,这个钱岩手段果真了得,就是不知钱岩做这一切究竟为何,这是他个人所为,还是他也在为谁做事。”
房玄龄见多识广,思虑周全,一听案子的来龙去脉,当即直指核心。
若这一切都是钱岩个人所为还好,可若钱岩是在为他人做事,那这个案子背后的意义,可就值得深思了。
房遗直道:“李尚书禀报陛下后,陛下便当即命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共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房玄龄点了点头,既然尚未有结果,他也就不再多问。
他落下棋子,想了想,又道:“不过钱岩心机如此之深,谋划也算周密繁复,却还是被这个叫陆鹤鸣的校尉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给破解了,真没想到,解了这次危机的,会是行伍中人。”
一听房玄龄提起陆鹤鸣,房遗直便顿时有话说了。
他重重点头,道:“父亲是没有亲自接触陆校尉,若是父亲亲自与他走一趟查案之路,父亲就会知道,陆校尉究竟有多厉害,他虽是行伍出身,却没有任何武夫的坏脾气与坏习惯,反而心思缜密,性格沉稳,能力卓绝,他完全有资格称为文武双全!”
“哦?”
房玄龄看向自己的长子,笑道:“看你对这个叫陆鹤鸣的仁勇校尉如此称赞有加,你对其很有好感?”
房遗直毫不隐瞒:“我确实对其很是敬佩。”
房玄龄闻言,还真的对陆鹤鸣有了一些兴趣。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眼光有多高的,平时来往的其他高官之子,没几人能入自己儿子的眼,却没想到,不过一天罢了,自己儿子就对陆鹤鸣有这般高的评价,甚至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