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时听到哭声,一个小毯子包着一个刚出生两三天的婴儿放在座位最后面。

    他跟车站领导汇了报,又等了三天没人来领,估计是被父母遗弃了,领导要他带回家养。

    那时范梨花生了女儿刚满月,奶水也充足。就这样,他们多了个儿子。

    小家伙长得憨厚壮实,学习成绩平平。一双儿女乖巧听话,让范梨花省了不少心。

    一家四口坐在橘色灯下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儿子女儿怕说话不慎引起妈妈对舅舅和外公的伤心。

    宋正平不说话是因为今天跑车累了,想快点吃完饭洗了碗好去睡觉。

    范梨花见他们埋头吃饭不言语,心里十分内疚,打破沉闷道:“事情都过去了,别因此影响我们家的气氛。明天我回单位上班了,都给我好好的,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宋欣欣赶紧附和她的提议,“妈妈说的,我们照做。”

    范梨花笑笑,合着泪咽下一口饭,把过去的寒心和悲伤一起咽在肚子里。

    只有咽下悲泪的过往,才能过好往后的日子。

    当范梨花再次出现在柳叶唐红梅的摊子前,距离上次三人在人行道聊天的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月。

    柳叶惊讶范梨花憔悴消瘦的样子,“这半个月没见,你怎么这么瘦了?眼睛也没神采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范梨花已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说起才翻过去的那一页。每讲述一次,心就会割裂一次,永远没有愈合的时候,她只想伤口快点愈合,不再难受,就说的有些轻描淡写,“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最近闹失眠。哎,你们最近生意怎么样呀?”

    说起生意,柳叶显得很兴奋,“我俩一天能卖几十块钱,饭菜钱还是有了。”

    范梨花心里替她们高兴,“那就好。”想想那一万二的借债,她的心又沉了下来,“我也好想跟你们一起做生意赚活钱。”

    “你有班上,工资稳拿,多好,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愁下顿,何必跟我们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受罪呢?”

    柳叶觉得上班还是固定工资拿着安稳些。按部就班上好班,工资落袋即安心。

    摆摊这二十来天,城管赶了两次,躲阵雨三次,除此就是,太阳移货摊移的躲阳光,很是遭罪。

    范梨花不便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便“呵呵”一笑算是认同她的说法。

    她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就应着柳叶和唐红梅,坐在小塑料凳上,陪着她俩,聊天,卖货。

    三个女人坐在小摊子后边,对过往的女人评头论足起来。

    范梨花观女人看整体,先看五官再看身姿,发表自己的看法,“柳叶,你看那女的,长得还是好看的,身材也苗条,就是走路有点含胸驼背,姿态不美。”

    “嗯,的确,女人走路的姿态很关键,如果长得不怎么好看,但走路好看,也是可以接受的。”柳叶有她的见解。

    “我认同你们的看法。”唐红梅把这几天接触到来买东西的女人,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遍,发表看法,“女人的气质除了看五官面相,还真得看整体姿态。有的人长得好看,说话难听声音粗犷,有的人长相平平,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看人的眼神,让人看了就赏心悦目。有的人虽没怎么打扮,却显得自然得体。”

    柳叶概括一句,“女人千千万,养眼的却没多少。”

    女人谈论女人,先从表象谈起,也算是一种欣赏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