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之前一直在提醒她,老唐的例子也历历在目,小魔鬼更是多番暗示,源稚女其实心里也有数,她只是想不到该怎么把这个藏在她身体里的玩意儿抓出来杀了。
找诺顿肯定不行,层次差的太多,他至今甚至还没有察觉到弗里嘉已经醒了。
看来得去一趟牛郎店了,去见见那个衰仔,看看能不能顺便得到那只魔鬼的提示,反正想让弗里嘉死的,绝不止她一人,
想到这,源稚女抬起头说:“我得出去一趟。”
老人愣了一下,迟疑道:“要出去做什么?你不在这里坐镇吗?”
水沸了,他正在用茶筅轻轻搅拌茶水,手法轻灵,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便如琴师在风中弹奏,无声的琴曲如汪洋大海般四溢。
最终,他从腰间掏出古帛纱垫着茶碗,将冒着热气的碧绿茶水推到了源稚女面前。
源稚女随手拿过这杯上杉越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泡出来的茶,喝了一口,有点烫还有点涩,皱了皱眉又放回去了,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人费那么大功夫泡出来的茶还不好喝。
不过没关系,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没有把吐槽说出口,她站起身,随口说:“有点事需要我处理一下。”
“大事吗?”上杉越问:“我让风魔家主带着忍者跟着你吧。”
“不是什么大事,逛个牛郎店而已。”源稚女拿起自己挂在一旁的风衣外套,转身离去:“老爹等我给伱带几个牛郎回来。”
上杉越:“……?”
上杉越的表情凝固了,可还没等他说话,雷厉风行的姑娘已经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老人坐在原地想了又想,还是拿起手机,颤巍巍的给风魔家主发去了消息。
“她一点都不像你。”淡淡的男声自屏风后响起。
上杉越也不意外,依旧在低头发消息,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将屏幕敲的啪啪响:“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屏风后走出,他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那点白色绷带并不影响他的形象,老人重新变得风度翩翩,就像是英俊的老绅士。
“没办法,打不过自己学生这种事情太有损老师的形象了。”昂热耸了耸肩,他看上去居然并没有多生气,面容平和,就好像之前的冲突并不存在。
这是非常罕见的,这位校长大人虽然平日的形象非常和善友爱,但一旦涉及龙族的问题,他就会化身复仇男神,完全被仇恨支配根本无法交流,可现在他看上去居然和素日里没什么变化。
“我都听出你的心跳声活跃了,我不信稚女没发现你醒了。”上杉越终于放下了手机,他看向自己这位老朋友,目光变得凌厉:“你想怎么样?”
“难道不应该是你们想怎么样吗?”昂热挠头:“我不是已经被抓了么,你们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讲话了,还问战俘的意见?”
他说着直接坐到了上杉越对面,拿起一个空的茶杯递了过去,姿态随意的就像是来朋友家蹭饭。
上杉越深深的看着他,看到的却是一张满是平静的脸,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小火烧着水发出咕噜咕噜声。
五分钟过去,上杉越烦躁的将茶碗拍到桌上发出“哐当”一声,气急败坏的倒茶:“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老人家别玩了行吗,再玩下去我真怕你死我女儿手上!”
“那不挺好的吗,你当年没能杀了我,现在你女儿轻易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昂热接过茶杯,慢悠悠的吹了口气:“子承父业,多好。”
“还是说,你舍不得我这个老朋友死?”
“哦你这老东西死了倒没什么,我女儿想杀就杀了只要她高兴,我只是比较担心你有什么后手。”上杉越说着,直视老人的眼睛:“我太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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