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低着头不说话,源稚女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直到很久以后,绘梨衣才垂头丧气的递上小本子。

    本子上只有一个字:疼。

    看到这个字,上杉越和源稚女都是一愣。

    他们其实并不清楚血清治疗是什么,也从未见过,绘梨衣过于危险,很难保证她在什么时候忽然觉得谁不需要存在了,杀人对于她来说太简单了,所以每一次治疗都会被隔离。

    可看着女孩难过失落的模样,没有人会不动容。

    源稚女语重心长的开口:“不治疗是不可以的,我陪你去。”

    绘梨衣听到前半句明显更加沮丧,但听到后半句后眼睛又亮了起来。

    上杉越却皱起了眉,不赞同:“我陪她去吧,你的伤还没好。”

    源稚女却只是牵起了绘梨衣的手,女孩的手纤细柔软,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星星。

    最终是上杉越和源稚女一起送绘梨衣去的,医疗室整个被巨大的石英玻璃笼罩,这种防御堪比银行金库,整个病房只有空洞的白和仪器滴答的声音,就像一只吃人的巨兽。

    而绘梨衣独自躺在诊床上,她是整个白色病房里唯一的颜色,深红偏黑的血从她身体里被抽出,全部过滤一遍后和死侍胎儿身体中提取的血清一起再输回她的体内。

    整个过程漫长又精密,绘梨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孤单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上,就像是被世界遗弃。

    源稚女推开了那厚重的石英玻璃门,躲在远处监控的医疗人员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上杉越挥手打断。

    源稚女一步一步来到病床旁,伸手握住女孩冰凉的手,绘梨衣开心的朝着她弯了弯眼睛。

    源稚女看着面前苍白虚弱的女孩,心里却并不好受。

    绘梨衣的血统太强了,而她无法控制这样的血统,所以只能不停的用血清治疗,始终活在牢笼里。

    一旦离开这个牢笼,她就会死。

    这是基因带来的残缺,除非完全彻底的进化,不然始终就会被龙血诅咒,她越强大就越痛苦,始终不得安宁。

    可是都这样了,这只脆弱的小怪兽却只是朝着她笑,像是在跟源稚女说没关系别担心,她已经习惯了。

    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闷闷的很难受,源稚女伸手抚过女孩被汗浸湿的额发,轻声道:“绘梨衣,姐姐一定会治好你的,你相信姐姐吗?”

    绘梨衣毫不犹豫的点头,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女孩的声音清脆,就像是世界的精灵,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姐姐最好啦。”

    “绘梨衣最喜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