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才是!

    简承九察觉郁琪琪平静多了,放下心来:“娘娘请快些就寝吧,明日大早,还要去慈宁宫请安。”

    郁琪琪点头。简承九唤进宫女,服侍她更衣上床,自己低垂眉眼,不敢乱看,退了出去。

    第二天风平浪静。

    郁琪琪在慈宁宫抄写经书时,没等到有人来向佘太后禀报,后宫有妃嫔怀上龙种的大事。

    佘太后检查她作业,看着纸上的鬼画桃符,气得狠狠摇了摇头,将纸掷下。

    “看来哀家把你拘在慈宁宫抄经书,真是委屈你了。这心不在焉,应付差使的!你以后不用来慈宁宫,省得说哀家这老太婆多事,磋磨你?”

    郁琪琪吓了一跳,那怎么可以!对方是她能抱住的唯一金大腿。

    仗着天天来,抬头不见低头见混了个脸熟;更仗着自己是对方外甥女,对方无论如何不可能真惩治她。赶紧上前搂住佘太后的肩,一不做二不休,撒娇!

    “姨母太后,后宫实在太无聊了。若不是还有您这里可来,我快憋死了!好姨母,您可不能抛弃您可怜的外甥女……”

    佘太后给她一抱,脸色肉眼可见地成了万花筒色。惨白、红晕、迷惘、怔忪……种种神情交相辉印。

    郁琪琪察觉对方整个人似乎僵硬了,且在发抖。

    她一时也给吓住了,连忙松手往后退,跪在地上,再不敢油嘴滑舌。

    “臣妾一时忘形,失仪惊吓到太后,望太后恕罪!”

    殿内空气紧绷到令人窒息,佘太后目光久久盯在她身上,唬得她头不敢抬。暗悔自己冒失同时,也奇怪佘太后反应为何这般大?

    她不过搂了下对方肩,她又不是男人呀!

    外甥女对姨母表示亲近,有什么可惊恐的。她不免腹诽:可能这位姨母太后养尊处优久了,忘记怎么与自家小辈相处吧?

    福海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自己胸腔里,眼观鼻、鼻观心。

    佘太后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冷静下来。

    过了会儿,看着跪在地上的“鹌鹑”,幽幽一叹:“起来,你这孩子!宫规礼仪,果然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听她声音里没有怒意,郁琪琪放下心来,胆子立时又壮了,起身往软榻边再次靠拢。

    她本意就是想尽量亲近这位姨母太后,从而让对方接纳自己,成为她真正的大靠山。

    可能从来没有人,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如此表亲近,包括她的皇帝儿子。

    没关系,她来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要将太后心俘获!

    不过,还没来得及摸到太后衣袍边角,太后手护心口,轻咳一声。

    “哀家好像老毛病又犯了,有点头晕。福海,你将荣妃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