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栗顿了顿,道,“娘,如意呢?”
赵氏叹口气,“如意年纪大了,说是家里给她寻了一房亲事,你母亲可怜她在我们家辛苦多年,打发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回家嫁人去了。”
沈栗嘴角微抿,没说什么,抚了抚赵氏冰冷的手,回头对那丫头道,“去添些炭火来,再将姨娘的药熬来。”
吉祥领命去了,瞧着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不多话,闷头干事儿。
屋中一时清净下来,沈栗眼睛才红了,“怎么就成这样了?上次我见娘,娘身子骨瞧着还很硬朗。”
赵氏一时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掩住胸口,呼吸急促了些,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身子骨本就不好,今年冬日太冷了,又接连下了大半月的雪才发起热来,谁知道这热一烧便烧了大半个月……好在立雪堂那边儿让人给我请了大夫抓了药,我日常吃着,便退了烧,现今是好多了,脑子也不昏沉了。”
“娘,我听说三妹妹今日要回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又响起男人清亮的嗓音。
沈栗回过头,便见一袭松青色长袍的沈灿打起帘子歪着身子走了进来。
他似乎来得很急,身上还带着一大片冰冷的雪粒,映衬着他那干净秀气的脸庞,好似一块温暖的羊脂玉,兄妹两个生得都像赵氏,天生长得一副好皮相。
沈栗无奈地弯了弯唇,探了探头,对站在门口的男人道,“二哥等身上的寒气散了些再进来。”
沈灿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拍了拍身上雪粒,才走到屏风处,见屋子里已经坐了一道纤柔婀娜的身影,顿了顿,道,“三妹妹,你这么早便到了啊……我还说要去接你……没想到你自己先到了……”
“二哥进来坐罢。”
沈栗有几个月没见过自家哥哥了。
年底事忙,沈灿与沈越一起去庄子上收租,后来又去了老宅一趟,也不知忙活了些什么,最近才回。
她嫁人那会儿,沈灿是没在家的。
因而,看着如今一身妇人装扮的妹妹,沈灿还尴尬地愣了愣,“我在老家买了些漂亮的玩意儿,带来给三妹妹无聊时玩耍。”
说着,在赵氏床前的锦杌上坐下,挠了挠头,“东西在我书房里,回头我去拿给你。”
沈栗对沈灿不是没有感情的,见他风尘仆仆,还晒黑了一点,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