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过。”左元文缓缓道来。
自古权力交接,无非名义二字,吃相太难看,等同于告诉他人,拳就是权,谁有拳,谁就能夺权。
名义是大家默认的规则,压制了太多欲望,一旦开了先河,必有效仿者无数,后患无穷。
罗代河脸色难看:“那你说说,我还要忍多久?”
“二当家,忍为心之刃,心字头上一把刀。很多人都说自己能忍,但不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罢了。”
左元文不慌不忙道:“真正的忍,是心怀利器,仍可低头折腰。”
“那可未必,我看忍这个字,分明是刀子在戳心窝,一直忍就一直戳。”
罗代河冷笑道:“你也别在这卖弄文采,谁没读过几年书,你有你的解,我也有我的解。”
他晃了晃拳头:“苗黑狼将死之人,我只需一刀便可结果他的性命,山寨里谁能拦我?”
不等左元文反驳,又继续道:“平溪寨六个当家,除了姓苗的,牢里的余大山,全是我的人,他那些老部下不跳出来还好,敢露面,正好一起杀了。”
还真是,寨主苗黑狼没什么好说的,造的就是他的反,二当家罗代河是造反头子,三当家左元文是造反军师,四当家蒙枝谁赢帮谁,五当家余大山铁窗泪,六当家木红雅……
有大嫂身份加持,岂是寻常美妇可比,舌绽莲花,下自成溪,罗代河硬生生被她睡服,答应继承大哥的家业,日后大嫂还是寨主夫人。
罗代河四下看了看,全是自己人,他能忍到现在,自己都不禁佩服起了自己。
这么能忍,定能成大事!
左元文微微皱眉:“二当家,名义……”
“闭嘴,叫我罗寨主!”
“……”
在左元文的沉默中,大屋里的小弟们拍桌子捶板凳,齐齐高呼罗寨主,声音传开,要不了多久整个山寨都会收到消息。
事到如今,只能干了。
“罗寨主,点齐人马,去请罗黑狼传位吧!”
“这次你倒爽快了!”
“隔墙有耳,既已挑明,唯有主动出击,迟则生变,定遭埋伏。”
“哼,本寨主早就这么说过,就你一直在拖。”
见左元文屈服,罗代河哈哈大笑,振臂一呼,让兄弟们抄家伙,守住山寨各条道路,他亲自送苗黑狼一程。
……
罗代河人多势众,在其余几位当家或是沉默,或是投靠的情况下,成功封锁了整个山寨,带着几十号小弟涌入聚义大厅。
到了这里,才有第一波阻拦。
几个年事已高的白胡子老头挡住了罗代河,他们是寨中老人,也算苗黑狼在位的既得利益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得不站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苗黑狼的部属,仓促之间,只来了七八人,其余皆被挡在半路无法通行。
“二当家,你这是作甚,速速放下兵器,莫要惹出笑话!”几个族老色厉内荏,欲要以辈分压制罗代河。
罗代河鸟都不鸟,挥挥手便让手下小弟将他们打出门外。
“倚老卖老的玩意儿,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罗代河看向聚义大厅最前方,匾额下,正是心心念念的头把交椅,大喜之下,笑着便要上前入座。
“咳咳!”
一声轻咳响起,罗代河脸色一沉,皱眉看了过去。
苗黑狼缓步从后屋走出,精神饱满,龙行虎步,全然不见半点萎靡病态。
在他身后,苗蔓菁捏着小拳头一脸激动,视线扫向罗代河等造反派,当即变得怒火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