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京府尹看到“第三任不夜天老板”的时候,他就打退堂鼓了,这老板来了什么都不争辩,往堂上一跪,盯着府尹的桌案腿儿喊一句“请大人为不夜天鸣冤”就开始准备撞了,这就让坐在堂上的老爷害怕了,这要是再死一个,府尹他老人家怕是就得主动辞官了,能不能囫囵个走出京城都不一定。
那句“结党营私滥用职权强取豪夺”可不是白喊的,太祖皇帝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其次就是贪赃枉法,剥皮实草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还挂在墙上风干呢。
虽说现下小皇帝仁和许多,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忍的,无故弄出这许多人命,你以为京城里府尹最大吗,或许他不怕老百姓怎么说,但他也是有政敌的,所以京府尹“病了”,很重,审不了案子了。
听朱允炆这么一说,曹阔知道关于不夜天的风言风语一定瞒不过密谍司,干脆大呼道:“实不相瞒,我也为此头痛不已,本以为做生意就是你情我愿,有时候你不情我也能让你愿,但进了城才知道,山里的刀子再厉害,也不如城里的官老爷厉害,若是过几日再寻不到你,我都打算回山里重操旧业了。”
龚朝生在京里寻他?朱允炆听出了曹阔的意思,这是要寻他的庇护,是要给他送银子了,这让他来了兴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给皇上行贿的,他倒不在乎银子多少,而是这种钱叫做私房钱。
况且朱允炆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武林中的舵主一样,算是在京城内罩着一方势力,偷偷划下自己的地盘儿,所以不但没有阻止这种行为,还玩心大起,笑着问道:“这话怎么说,我怎么就能让龚兄一下子信心百倍呢?”
曹阔急忙拉住他的手,万分诚恳的道:“我急需一个能让不夜天正常运转下去的靠山,而连兄就是那个我一直求而未得之人。还有,连兄此时笑起来,已经颇有我辈风范啦。”
“我辈有何风范?”
“贼兮兮!”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曹阔答应以每年五成的利润作为回报,买不夜天的太平盛世,而这笔惊人的数字,竟有大明朝全年税收的十五到二十分之一之多,吓得朱允炆半天没缓过气来,王公公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被抬到一边掐人中去了。
“真有这么多?”朱允炆不敢相信。
“没算这笔账之前我也不敢信,但是京师的权贵们给我认认真真的上了一课,就在前几日,一位徐姓将军为见胭脂一面,出手就是万两白银,眼睛都没眨一下。”曹阔说的很认真,不由朱允炆不信。
“徐姓将军,是何样人?”朱允炆转头询问薛岩枝。
“将军都是粗鄙之人,胭脂不曾见他,只是退回去的银子那将军也不曾收回,说是水粉钱。”薛岩枝说的风轻云淡,拨动茶盏中叶片时手稳的没有一丝颤抖,好似一万两银子她根本看不上似的。
曹阔借喝茶掩饰自己难受的表情,这妹妹怎么有些人来疯,一颦一笑都扮的那么投入,连蓝夜都快绷不住了。
朱允炆不在追问,徐姓将军多半是魏国公府上的人,想查非常容易,倒是眼前人让他有些意乱情迷,险些失态,急忙寻找话题:“潮生兄放心,京府尹的病情很快会好转,定还不夜天一个清白。回头我在密谍司里添一个千户的位置,等闲之辈你尽可用青阳善从的身份挡之。”
“多谢连大人。”曹阔还是挺高兴的,这特务头子虽然不比锦衣卫手黑,但是打小报告的本事还在,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瞒不过他,谁不服直接在皇上那里参一本,保准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不夜天在安全这一块就拿捏的死死的,这钱保准不白花,更何况现在可以合法使用青阳善从的腰牌了。
“说起京府尹的病,潮生兄在北边就没听说有谁也病了?”朱允炆突然来了一句。
“谁?”
“比如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