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绝望了,连着在王公公身下抓了两把,什么都没摸着,最后不甘心的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王公公一招得手,再施一脚,将装满银子的箱子踢倒,一片银光照亮了整条街道,原本还四处逃窜的人们就像蜂巢被捅了马蜂,瞬间又杀了回来。
“府军卫办案,闲杂人等闪开!”经历大人一边推身边抢银子的人一边喊。
“去你喵的,挡着老子捡银子。”
一个油头粉面的书生一拳砸在经历眼眶上,然后推开他扑向了地上的乞丐,大叫道:“松手!银子是我的。”
四箱银子威力绝不亚于一颗阔步地雷,经历大人和他的属下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显得不堪一击,等他手里高举着府军前卫经历司的牌子,眯着两只熊猫眼四处寻找那小白脸的时候,王公公和他的干儿子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夜天的大堂里,府军前卫的一个卫镇抚,将一坛上好的金华琼浆摔的粉碎,色厉内荏道:“老子不喝这些酸溜溜的东西,快把我兄弟们放出来。”
这位镇抚早已没了开始的威风,五六十号府军卫敌不过十几个手无寸铁的打手,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心里揣测,这楼怕就不是简单人物开的,后悔自己不该轻信李景隆这个王八羔子,这回万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想上楼搜人,进不得,人家堵着楼梯和内院的门,想离开,逃不得,门口那位小哥武功之高,多少人来都是白给,完全被人家困在了花厅里,只能寄托于外面的兄弟发现里面不对劲,去搬救兵来。
他也有想过喊救命,但是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出声儿。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府军前卫,会不是一间花楼的对手,在外面的兄弟听到镇抚大人又摔又砸,骂的高声,还以为兄弟们在里面多威风呢,可怜自己没能跟着进去吃喝一番,只能留在外面堵人。
“怎么样了?”曹阔来到单云锦身边问道。
“后街果然乱起来了,斗獬趁机把人运出去了,按着您的吩咐,去李景隆那了。”
知道那几个祸患已经转移,曹阔笑着回到二楼,摸摸这个拍拍那个,安抚惊慌失措的姑娘们,让堂倌们把酒窖里的好酒都搬上来,每个姑娘发一坛,他要收拾收拾这些耀武扬威的兵老爷。
“大家不要怕,别说不夜天没做违法的事情,就算有,也不是几个大头兵想搜就搜的,有谁可曾见到搜查不夜天的官票?”
曹阔这么一问,大家倒是发现谁也没见官府文书,这些人进楼只是强硬的赶人,摔摔打打,并未说奉了哪个衙门的令,张口就是要人,也不知道要的谁。
“谁在那里藏头露尾的,给老子下来。”卫镇抚指着楼上大叫。
“别理他,大家听我的,我喊一二三,咱们就把手里酒坛扔下去,让他们喝个够,叫这些兵老爷也知道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曹阔也抱起一坛酒,作势要扔。
在花楼里靠卖笑做生计的姑娘们什么时候真正使过脾气,今天可是他们主子给的机会,一个个兴冲冲的抱着坛子围在二楼的回廊上往下看。
往日里进花楼看见姑娘们都赏心悦目心花怒放,今日的镇抚大人心里却有点惴惴不安,往日里做惯了狐狸,今天好像他们才是鸡,指着楼上大声叫道:“你他喵敢!老子是……”
曹阔才懒得和他掰扯:“砸!”
“啪、啪、啪……”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酒坛子扔了下去,只是姑娘们的气力小,扔的并不远,还不能砸到下面的人,但是也有一些刚刚挨了打的仆役和打手们,躲在姑娘后面铆足了劲往下砸,还真有不少扔进了人群。
当然也有不砸的,比如赏心,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坐在廊柱下喝得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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