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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东莱寒雁将桌子上的杯杯盏盏全都拿开,两手护着酒水地图。

    曹阔没有回答,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谎,但在这几个人看起来,六合楼主果然见识广博、豁人耳目,是大贤。

    “当然都去过,不信大玉就给他们讲讲诸国女人的风情万种,曲眉丰颊。”花烈替曹阔吹嘘。

    曹阔真想一脚踹死他,这货还记着百丈崖上的那点破事,刚刚建立起来的伟岸形象全被他毁了,一把夺过他的酒壶大吼:“你他喵给我滚!”

    花烈逃了,东莱寒雁也告辞了,走的时候还命人把石桌抬走了。

    柳鸿文离开的时候对着曹阔深施一礼,将一卷文稿献到他面前道:“鸿文本军中之人,能重回军旅是毕生所愿,只是对不住楼主了。鸿文知道楼主是胸襟广阔之人,在此有一事厚颜相求,燕王与朝廷相搏,胜负难料,鸿文将毛毛留在六合楼,恳请楼主代为照看。”

    背叛自己,还将独子寄在自己膝下,他柳鸿文是在赌人性吗?看着七尺男儿向自己弯腰,曹阔感叹世道不易,心中微酸,允道:“我当亲儿子养,也烦劳照顾好我那个浑兄弟。”

    柳鸿文给曹阔的是梅妃铁骨扇的扇谱,他知道曹阔喜欢搜罗这些东西,所以作为儿子的寄宿费,献了出来。

    朱昭玉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动手去找,大丫鬟素琴发现她把屋子翻的一团乱,赶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之前有个上了锁的木匣子,你看到了吗?”朱昭玉随口说道。

    “是那个鸡翅木的拜匣吗?”素琴搬过一个马扎垫在脚下,在博古架的最上面捧下一个盒子。

    朱昭玉急忙拿在手中,吹落了上面的轻尘,用小钥匙将其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空着的拜帖,她将上面的拜帖拿开后,下面露出一只精钢铁弩,只不过两侧的弩翼是合着的,盒子底下还有一个小木盒和几支铁矢。

    这是她没收曹阔的袖弩,之前偷偷拿出去射过几只鸡,但是引来府内侍卫的注意,她就赶紧藏了起来。

    刚才府里上上下下的黑旗卫全都调动了起来,还有一部分留在她的院子里,她直觉一定是发生事情了。

    府里平时由护院看守,若有大事发生最多驻扎些军卒,就是父亲攻打北平城的时候也没用到黑旗卫,现在把这些人调动出来,很可能与那个土匪有关。

    之前父亲日日让自己去“听故事”,希望自己能“劝说”他留下为王府所用,可自己碍于女儿家的矜持,每次都是听了故事就走人,可今日父亲却亲自去见了那人呢,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人曾经救她一命,她不能看着父亲杀了他,所以决定找机会放那人走。

    “呀,小姐拿它做什么?”素琴看到袖弩吓了一跳,她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的。

    “这是那人的,以后不去听故事了,我去还给她。”朱昭玉将袖弩在手臂上套好,然后用衣袖掩住。

    素琴可不是画蝶每天就知道玩,王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像没事人似的,她一见这袖弩就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了,急忙挡在门口道:“这么夜了小姐不能去,快把东西收起来。”

    朱昭玉咬了咬唇,还是坚定的道:“你让开,我还了它去。”

    “你就是给他一杆火铳他也走不了,出了王府还有城墙,到处都是兵丁和旗卫,现在这个时候他一个莽人能走到哪去?”素琴苦劝。

    曹阔对柳鸿文的这份礼物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刀谱剑谱到处都是,但是以扇子为兵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完善的图解,只是没翻几页,听故事的又来了。

    “桌子呢?”画蝶大呼小叫着她的新发现。

    “其实我才知道我的故事讲的没多好,小姐还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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