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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阔将茶水摆在一边,扳着手指头悄声的给他数:“你看哈,男人贪腐,只贪钱的极少,往往在贪腐的过程中都伴随着女人的出现,所以这第一条,外宅贪腐。不要小瞧外宅,那可不单单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往往会帮助贪腐的官员藏匿、转移赃银,甚至把银钱洗白。”

    杨三秋皱着眉头低声的道:“在我们的追查中,也发现了前任知县的几个庄子,但都不曾有什么发现。”

    曹阔心道别急,知道这些你们必查,咱们慢慢来:“这就要说第二条了,借用贪腐。很多贪官都会以‘借用’之名来掩盖自己的罪行。比如说前任知府缺少一匹马,他完全可以以借用的名义收取一匹马,马匹的所有者虽然是行贿者的,但实际上马匹只为前任知府所用。外宅也是同样道理,为什么不能放在他人名下呢?”

    杨三秋听到这里顿时觉得茅塞顿开,思绪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不自觉攥住曹阔的手腕道:“这个倒是从未想过,的确是个查案的方向,还有什么?”

    “亲信贪腐。想想一个高官怎么可能时刻把铜臭挂在嘴边,这个时候就需要个替身,而这个替身必须懂得其中的深浅,所以诸如师爷、门客甚至得力的下属就会走到台前来。”

    杨三秋也不打断曹阔,亮着眼睛只等着他往下说。

    “家族式贪腐我就不说了,太常见。还有风雅贪腐,就是以陶冶情操为名收点古玩字画之类的,虽然这个也比较常见,但是这古玩字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送的起的,去查这些古玩字画的出处,就能大幅度缩小行贿者的调查范围。这些东西都过过谁的手,是否入过典当,一查票据就能找到线索。”

    “……”杨三秋若有所思。

    “应酬贪腐。相信作为一县高高在上的衣食父母,定有不少人借着各种名头请前知县‘赏光’,别管是在楼子里吃个花酒还是在混堂里泡个澡,那么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必然能找到见过他们的人,有了这些消息就不担心找不到案情的线索了。”

    “墨宝贪腐。不知道这前任知县的字都题到了谁家的铺面上,知县的字想必不会挂在田间地头儿,泥腿子可不识字。”

    “郝家……”杨三秋低喃了一声。

    “营造贪腐。前任知县在位这么多年有没有督建过什么水利、河田?是谁接手了这些营生?有没有借着满天神佛的名义要求百姓募捐修建庙宇、祠堂?这些营生都落在了谁的手里?百姓捐了多少又花了多少?”

    “露脸贪腐。都有哪些高门大户的店铺开业请了前任知县?我想知县大人日理万机在百帮之中去参加个开业庆典的宴席不单单只是嘴馋吧?这种明面上互利互惠的事情很容易查。还有一些弄虚作假等等情况大有人在,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杨兄是官场人,自当理会的。”曹阔说完自饮自茶,等着杨三秋的下文。

    杨三秋这辈子哪里想过一个贪腐案可以分门别类出这么多花样,那些个只知道以权压人篡改账目的手段简直逊爆了,兴奋的都快把曹阔手腕抓断了,曹阔用力抽了两下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撒开手连声告罪:“龚兄弟莫怪,兄弟这番话实在是令杨某·大开眼界,真是精辟,面面俱到。不行,这茶不能再饮了,我得赶紧回去把龚兄弟这番话录下来,报于马知县知晓,争取早日破案,杨某失礼了,告辞,告辞。”

    大家将他送出店外,杨三秋奔出几步又转回来道:“龚兄弟千万小心那个郝信,郝家在陵川县城里可是欺男霸女的主儿,你可要看好身边的姑娘,郝家手黑着呢。”

    曹阔暗笑,看来把这件事情往郝家身上靠没错,能在县里横行霸道连朝廷官员都忌惮几分,足以说明郝家有相当的底蕴。不过身家再丰厚也不该拿出来嘚瑟,只要自己想找他的毛病就有的是办法,若是郝信知道收敛退让,他倒是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若是对花想容有非分之想,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杨三秋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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