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从前没分家时,家里一天天的没个消停,她那个心累啊!分家后,虽然生活苦了些,但日子总算清静了,要不是老伴伤了腿,实在拿不出钱治腿,她怎么可能让张春花这恶妇骂上门。

    宋芸姐弟和孙大姐一起进屋,把屋门关得砰砰响,直接栓上,免得外头那不要脸的‘孝子贤孙’进门惹人厌烦。

    给刘大全上药的过程是十分残忍的,刘大全疼得直抽气,整个人都在颤抖,却始终紧咬着牙关不吭声,不喊疼。

    宋芸心里很佩服刘大全的忍劲,就这忍劲,不说七天,只要能熬过最疼的前三天,后头不再出什么意外,他这腿肯定能恢复如初。

    宋芸上完药,用纱布给裹住,再上夹板。弄完又拿出两包药给孙大娘,“这是补气血的药,煎成两碗,你们二老一人一碗,都要喝,都要补,可别推让啥的,你们的身体都得好好的,才能把日子过起来,有一个不好的,就会拖后腿,你说是不是?”

    孙大娘眼含泪花地点头,“是这个理。”

    孙大娘紧紧抓着宋芸的手,脸色尴尬,欲言又止。

    她实在没脸开口。

    人家宋知青耗心费力给他们看病,给上山给他们采药熬膏,费了多少功夫,也不要钱,就要点地里种的菜瓜什么的,可就连这些,她都拿不出来,家里现在就剩几颗白菜几斤红薯一点粗粮面,还有昨儿采的一筐蘑菇。蘑菇她打算拿去供销社换点油盐啥的,家里已经没有油盐了,白菜红薯是他们二老仅剩的口粮。

    宋芸哪会不知老人的为难,一进这个院子她就知道二老的日子不好过。

    “大娘,我能求你个事吗?”宋芸先开口。

    孙大娘立即点头,“你说你说,只要我老婆子能做的,别说什么求不求。”

    宋芸笑道:“是这样的,我老家那边其实还有几个以前帮过我们姐弟的长辈,我到了这边他们还会给我写信,我没什么好孝敬他们的,就想给他们每人做一双棉鞋过冬,可我手艺不行,做的鞋不像样子,实在送不出手。我刚进来时看见您在做鞋,那鞋做得可真好,一看就舒服。”

    孙大娘一听是做鞋,立即来了劲,“那鞋是大队长媳妇托我帮忙做的,马上就做完了,你要是看得上眼,我给你做,你把脚码告诉我就成,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