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是未时一刻,朝露殿人是来齐了,可陛下须得未时三刻进朝露殿才合规矩。”

    卫燃捏了捏鼻尖,“事急从权,抓住砸了象征皇权的玉璧,仓促间去了朝露殿也不是什么大事。”

    祝卿若抿唇,“可未时三刻是国师亲手算的吉祥时辰,有利于大齐国运。若因为这点小事,平白误了国运可就不好了。”

    她提及了国师,言外之意就是未时三刻是国师定下的时辰,她不想误了国师的事。

    而且对于他来说,目前这个阶段私自违抗慕如归的计算时辰确实不利于增加好感。

    祝卿若话是这般讲,可心底真是这样想的吗?

    卫燃看着那从一进门就不露半点破绽的女子,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那就未时三刻抓你去朝露殿,留个一盏茶的功夫害你。”他看似十分好说话。

    祝卿若在脑中过了一下时间,又摇头,“还是不好。”

    “那个时间大多侍卫要往朝露殿去,那里人多了,陛下这里人就少了,也就少了几个抓臣妇的人。”

    卫燃这下当真是气笑了,“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不然你自己选一个时间?”

    祝卿若闻言微愣,真的开始思考什么时间入朝露殿最好。

    刚刚说的时间都不好,要选一个所有人都在,还要符合吉时的时辰。

    先要符合卫燃这边侍卫刚好进门的时间,还要合上慕如归正好赶到的时间,选什么时候好呢?

    看着眼睛泛空,面露思索的女子,卫燃手指紧了紧,眉目略显狰狞。

    她还真的开始想什么时候害她正好了?

    “哼,你倒是积极。”卫燃冷哼一声,听上去不太开心。

    祝卿若神色一顿,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后,她微微低下头掩住那一点懊恼。

    很快她又道:“臣妇觉得何时都不好,陛下还是再寻他日为好。”

    “什么都是你说的,那朕偏要现在摔又怎么了?”卫燃已经全然没了耐心,举起玉璧就要往地上砸去。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卫燃举着玉璧的手顿住,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些,一个小太监正低眉顺眼地站在那,一眼都不往殿内看。

    他又看向明显恢复了刚才冷淡自持的模样的祝卿若,笑意不及眼底,也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表情,却愣是让他瞧出了胜券在握的意味。

    她刚才所有的表现都是在拖延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卫燃眼中寒意微微浮起,他的眼神凝在祝卿若身上,良久,他才开口道:“朕若是现在将玉璧砸了,说是你砸的,他们也不会不信。”

    祝卿若不看卫燃,只唇角衔一抹清淡的笑,“若是没有国师,他们自然会信,毕竟陛下为尊,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您。可国师在,他只要露出一点怀疑,臣妇便有翻身的余地。便说陛下手中的玉璧吧,虽小巧精致,可玉器沉重,陛下刚刚欲要摔它是还紧紧攥在手里,陛下自小娇生惯养,想必现在手上有了印子,可臣妇没有摸过玉璧,自然不会有那玉璧触手的印记。”

    卫燃不着痕迹地松了松紧攥玉璧的手,脸上有了些波动,他冷笑道:“呵,朕可是听闻国师与夫人并不和睦,国师凭什么会听你辩解?”

    话是这么说,可心底也差不多信了,她能想到法子找来慕如归,恐怕慕如归心底大半是会信她的,那今日这招怕是没用了。

    祝卿若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上方的卫燃,“陛下是从哪里听闻的?臣妇与国师不说两心相许,可到底是夫妻,就算没有情意,那也有自小相识的情分,怎么会连解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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