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一顿饭吃完,侍者撤去碗碟,开始上甜点果饮,奶油味浓郁,果饮酸甜,都是女孩家会喜欢吃的东西。

    稍歇半晌,裴临洲腰往后靠,抬眸看向闻梨,目光深邃却并非咄咄逼人,反而始终透着亲和温润。

    闻梨其实一晚上都在等待他的开门见山,但裴临洲只字未提与联姻有关的事,仿佛只是单纯地跟她吃顿饭,认识认识。

    直到把她送上闻家的车,裴临洲站在车外,嗓音温沉地对她说了句“下次见。”

    闻梨背脊微僵,隔着车窗,她的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低音应了声好。

    -

    夏季多雨。

    第二次饭局,裴临洲亲自把闻梨送回闻家,入了花园,伞面始终朝她倾斜。

    不是正式拜访,裴临洲没进门,站在廊下和闻父闻母礼貌寒暄。

    袁宜君牵过女儿的手往客厅走,问她相处如何。

    闻梨脸上挂笑,说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袁宜君心头石落下,眉间郁气消散。

    这话虽然三分存着让父母安心的谎言,但总归和裴临洲相处,她不会觉得尴尬。

    洗完澡,夜已深。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

    闻梨站在窗台前,手伸出去接了一捧雨水,随后张开指缝,任其流逝。

    一切比她想象中的要好接受。

    可,她真的能接受吗。

    原本这时候,她应该身在自由辽阔的海岛上,而现在,她的周身全是枷锁。

    她想起桑宁妥协联姻时说过的话,既得了前半生衣食无忧的自由,也该接受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瞥眼来电显示,闻梨连忙揉了揉自己微僵的脸蛋,才接下。

    “在哪?”

    “在家呀。”

    “今天去哪了?”

    闻言,闻梨莫名心一虚。

    联姻的事她瞒着所有人,就连桑宁和宋云乔都还不知道。

    “下了一天的雨我没出门呀,怎么了砚南哥哥?”

    听筒沉寂半晌。

    “……没什么。”靳砚南缓慢吐息,嗓音一如往日温沉,却又隐隐克制着什么。

    闻梨来不及深究,对方已将电话挂断,她摸不着头脑,窗外忽然一个惊雷落下,风雨骤急。

    京市连绵多雨,南方同样是恶劣的天气,甚至严重至洪灾,航班更因为接连的雷暴天气宣布停飞。

    靳砚南挂断电话,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

    “喝点。”傅景深给他倒了杯红酒,冰块加了足足半杯,意思让他喝两口冷酒浇灭火气,冷静冷静。

    “那老太太总归还吊着半条命,裴家也不会马上就把闻梨娶回去。”

    裴临洲是裴家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子,靠着她的支持裴临洲才接下裴氏担任新任掌权人,人老太太说了,临死前的夙愿就想看到孙子成家立业。

    “事情反正就是这样,裴临洲最后不知怎么就瞧上闻梨了。”傅景深把调查来的消息如数告知。

    靳砚南脸色紧绷,半眯着眼怒极反笑,“我的人我看谁敢娶。”

    傅景深侧头看他,有点惊讶他不加掩饰地表露怒意。

    靳砚南的脾性虽然一贯桀骜,但身居高位的人甚少有行事不顺需要动怒的时候。

    傅景深一想缘由,又淡定地喝了口酒见怪不怪。

    也就事关闻梨。

    靳砚南才会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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