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卫云章也不着急,一边替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你可有乳名?”

    崔令宜道:“没有。家中有时候喊我令宜,有时候喊我四娘。”

    “那我也喊你四娘可好?”卫云章含笑道,“正好我们府中也没有行四的姑娘,满府上下,就你这么一个四娘。”

    “郎君顺口就好。”崔令宜抿着唇笑了笑,抬起头,望向卫云章,“那我也喊郎君三郎,可以吗?”

    她微微仰着头,朱唇轻启,额头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淡淡的水痕,呼吸之间,她方才沐浴时用到的花露清香,都仿佛钻入了鼻尖。

    卫云章顿了顿,伸出手指,擦去她额头上的那点水痕:“当然可以。”

    两个人的距离忽然就近了。

    崔令宜没有动,卫云章也没有动。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烛火哔啵,浅浅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交错。

    卫云章的手指,缓缓从她的额角滑落。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终于低声开口:“……可以吗?”

    崔令宜没有回答,只是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根,而后低下头,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卫云章躬身,双臂一抄,将她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她陷进了柔软的被褥中,有点局促地屈起双腿,试图把身下的被子扯到上面来。

    他靠了过来,覆在她上方,一下子就遮去了一大半的光亮。

    他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并没有急着动手动脚,只是认真地说道:“四娘,也许你嫁进来之前,崔公叮嘱了你许多,但说到底,家和万事兴,我确实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你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直说便是,我们卫家并不会为难媳妇。我听说你喜欢作画,我就让人把隔壁的一间挟屋改成了画室,等明天天亮了,我带你去瞧瞧。”

    崔令宜惊讶地看着他。

    还真是想好好过日子啊,竟然对她这么好。

    可惜马屁拍到马腿上,她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喜欢画画。

    但她努力做出感动的样子,道了一声:“多谢三郎。”

    他笑了笑,低下头,试探着亲了一下她的眼角,蜻蜓点水似的。见她没有推拒,他便又大着胆子,继续往下亲去。

    崔令宜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被面。

    饶是已经熟读了书册,但真要干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有点紧张。按照她的性格,她其实应该主动些的,不会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任人鱼肉。但……唉,谁让她现在是个闺秀呢,哪有闺秀会在第一夜就主动的。若是让卫三郎起了疑心,那就大大不妙了。

    唇上一热,是他贴了过来。

    崔令宜本能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他轻笑一声,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他说。

    热气在她唇间流窜,激起她轻微的战栗。

    崔令宜:“……”

    她倒不是害怕,实在是现在又被他遮住了眼睛,又被他压住了身体,她需要不断提醒自己,现在是在进行夫妻义务,而不是进行危险训练,可不能下意识反抗,一手刀把他给劈晕了。

    崔令宜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卫云章的掌心,令他心里泛起一阵痒意。

    他低下头,正欲与她深入交流一番,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砰砰砰砰,宛如催命一般。

    卫云章眉头一皱,朝外望去。

    崔令宜拨开他的手,也疑惑地看了过去。

    是出了什么事吗?否则谁会在这个时候,敲响一对新婚夫妻的大门?

    “你等我一下。”卫云章丢下一句,匆匆起身。房间里暂时只有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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