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头将要刺来的那一瞬,兰璎率先握住他的手,猛地往身后一扯。

    紧接着,趁他愣怔不备,按住他肩膀将他翻了个身,手肘锁住他的喉咙。

    没预料到她会反击,春鸣背对她坐倒在地,眨了眨眼,神色茫然。

    见他呆住不动了,兰璎松开锁住他喉咙的手肘,从他背后环住他。

    一手握拳,一手交叠在上,一同往他上腹部撞了几下,撞得他脖颈前倾,轻咳了两声。

    兰璎这才停下,拍了拍他的背顺气,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

    很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以后要是呛着噎着了,像我这样弄便好,别再想着什么割喉了,怪吓人的。”

    想到他先是像野猫一样舔舐伤口,又是“割喉放气”,兰璎不禁摇了摇头。

    对于此情此景,她只能评价一句小学生骂架时登场率很高的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

    他说的这些,虽然也有几分道理,但总归有更合适的办法。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这毕竟是在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而且他还无家可归,大抵是在山里野惯了,习得了许多野兽的生存本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套用在人类身上。

    “这是什么?”

    春鸣抚上脖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方才被她箍住的感觉还残留着,那时他几乎窒息,却又挣扎不得。

    与舔舐后晕倒时的感觉有些像。

    他抿了抿唇,一想起这个,他的心情就不太好。

    他想要起身,兰璎见他还挥舞着剪刀,以为他还没放弃这剑走偏锋的法子,下意识动手,再次锁紧他的喉咙。

    这回不小心加重了力气,激得春鸣薄唇微张,仰着脖颈,重重地喘了几声。

    喉间颤抖,气息时重时轻。

    由于窒息,面上漫起红晕,从颈间一直蔓延至耳后。眸中亦泛起了薄雾,睫羽轻颤着,染上了山岚般潮润的湿意。

    像是醉后微醺,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脑海中一片云雾缭绕。分明是遭遇了掣肘,却连蛊虫都忘了用。

    对开的窗扉之外,夜色深浓,乌云聚拢,遮蔽了明亮的圆月。

    山野寂静,衬得屋内动静格外明显。

    兰璎听见他异样的呼吸,一低头,瞧见他泛粉的耳朵尖尖,才意识到举动这似乎有些逾矩。

    “……抱歉啊。”

    她匆忙松开手,小声道。

    春鸣没回话。

    空气沁入胸腔,他心口起伏,指尖蜷起,虚握成拳。

    眼眸比往常还要乌润,眸光涣散地望着窗外的朦胧月色,如今得以顺畅呼吸了,却只觉那股烦躁仍闷在胸中,甚至愈燃愈烈。

    *

    刚入夜的道观并未完全陷入沉寂。

    正是酉时,不少香客会去上一日中的第三次香,兰璎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出去走走。

    同时也是躲避屋内的尴尬气氛。

    春鸣向来是白日迷糊,夜里清醒的,如今是在夜里,可他却阖眼歇了。

    显然是不高兴了。

    兰璎叹了口气,别人攻略好歹有个系统,就算不出手助攻,起码也能播报下好感度。可她连系统都跑路得彻彻底底。

    她是在睡梦中突然穿过来的,也不知道现代的她是时间停滞还是晕死过去了。如果是后者,家里人现在肯定很担心。

    晚上的香客比白日少,兰璎在殿内持香拜了拜,祈祷快些完成任务,顺利回家。

    一旁有求签的小殿,她心道既然都来上香了,顺便也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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