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钳住她的腰。
紧接着,在茫茫人海中,悄无声息地将她拖入了巷子里。
*
客栈房间里,春鸣端坐在日光无法直射到的墙角,窗扉敞开一道细缝,能将街道的商贩、行人看得一清二楚。
身着靛色苗族衣衫的少女在街道窜来窜去,一会用雪白指尖在红艳艳的草莓里挑着,一会又到了不远处的干货摊,正叉着腰与摊主说着什么。
春鸣低垂眼帘,静默看着楼下的街景。忽地一阵春风从窗缝吹入,拂起他颊边的发丝,飘飞眼前,遮蔽住视线。
再回落时,干货摊前的少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是要回来了么?
也许是想着那甜滋滋的草莓,春鸣唇角轻浅扬起,指尖敲击着圈椅扶手,在“笃笃”声中默数兰璎回来所需的时间。
然而数了许久,都没见她回来。
门外走廊接连传来一串又一串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却没有一人在门前停下,而是径直远去。
街道上再也没有兰璎的身影。
春鸣压平了唇角,起身步出房间。
“没见着呢,许是还没回罢?不过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当春鸣问起是否见到兰璎回来时,客栈大堂的掌柜道。
“是么。”
春鸣语气淡淡,眼睫低垂,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视线轻扫过客栈大堂,没捕捉到兰璎的身影。
被人抓走了么?
是了。那个姓苏的女人总是喜欢缠着她的,定是她将兰璎拐走了。
春鸣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穿梭而过,想迈步走出,却又顿住身形,散着乌发静立在角落。
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外头日光灿烂,人人带着笑靥、身披金光路过,唯独春鸣只身一人湮没在阴影中,仿佛这热闹繁华的世界全都与他无关。
他极缓地眨着眼睫,陷入了思索。
起初,他是贪图兰璎格外鲜美的血肉,想拿她喂蛊,所以才跟在她身边,耐心等待享用的时机。
可如今他已经尝试过了,他的蛊虫们没办法吃她,不知晓是出于何种缘由,因此以后大抵也很难解决。
既不能吃她,那便没必要跟着她了。
无论她是被人抓走,还是自己主动想走,都与他没有关系。
天下之大,蛊虫也不是那般挑食的,他总能找到别人来喂蛊,不是么?
春鸣眉头舒展开来,像是终于想通了这几日所有的不解与纠结,唇边勾起清浅的笑,看着心情很好。
她既走了,那他也走罢。
他刚迈出一步,然而又忽然想到什么,他顿了脚步,望着面前四通八达的宽阔街道,胸腔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烦躁,顷刻间,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尽数覆没。
险些忘了。
他的草莓,也被抢走了。
*
兰璎意识残存前的最后一刻,一方气味刺鼻的湿帕子捂了上来,她意识到这是什么,迅速屏住呼吸,可已是晚了一步。
意识陷入昏沉,再醒来时,她涣散的视线缓慢聚焦,抬头便见自己身处一间古朴奢华的厅室之中。
厅内装潢颇为讲究,纱帐垂挂,香烟缭绕,家具器物精致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厅门敞开着,天边飘来橘红色的晚霞,已至黄昏。
兰璎回过神来,发现手脚竟然没有被捆住,她想起身,然而双腿一软,跌坐回圈椅里。
那迷药的效力还没完全过去。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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