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是高看我了,”春鸣长睫低垂,轻叹了口气,嗓音轻飘飘地随风送来,“我只是个不顶用的软蛋,哪里会解蛊呢?”
兰璎:“……”
真的没有在阴阳怪气吗?
少年容貌秀丽,气度温和,犹如早春潮润的绵绵细雨,不急不烈,润物无声。
瞧着很难让人把他和蛊术这种阴狠毒物联系起来。
褚棠枝趁白穰只注意春鸣,翻出一颗佛珠,想找时机击中他的穴位。
同时小心地劝:“是啊,白护卫你闯南走北,见多识广,应当知晓几乎只有苗族女子能炼蛊。”
蛊是阴毒之物,喜阴气,是以男子很难驾驭。
“至于会用蛊的男子,放眼全苗域也只有域主和几个长老,春鸣他不过是个小少年,如何会用蛊解蛊?”
兰璎听见褚棠枝的话,猛地想起什么。
眼睛都恢复了神采,硬是从喉咙挤出话音:“对呀,你们夫人不是巫医吗?定能治好你的……”
如果白穰不是送兰璎进地宫的人,或许他也不会怀疑春鸣会用蛊,但他眼睁睁看着兰璎死而复生、逃出生天,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解释。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春鸣,“你既救过她一回,难道要让她就这样死在我刀下,白费你的心思?”
闻言,春鸣偏了偏脑袋,眨着眼睫,慢悠悠地复读他的话:“救过她一回?”
从褚棠枝误会春鸣是贼人,到在客栈窗边中暗器,再到入王远府后被白穰莫名针对,这两日都是兰璎护着春鸣。
至于春鸣“救她”,只能是地牢里他带她找暗道的那次。
兰璎和褚棠枝都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霎时有了猜测——白穰和女尸失踪案有关!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兰璎顿觉头皮发麻,心脏在胸腔中急促地震动。
救命,还以为王远府里很安全呢,结果是再入贼窝!
泪,流了下来。
这剧情真的没跑偏吗?她这恶毒女配,怎么不去给女主使绊子,而是每天在这偏远山区艰难求生……
白穰看到春鸣油盐不进,心中怒火更盛,刀刃往兰璎脖子狠狠一压。
横竖都要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
兰璎感知到杀意,缩着脖子想偏开刀刃,然而白穰力大如牛,哪能轻易逃脱。
完了完了,不会真要交代在这了吧,她才刚来两天!
就在刀刃即将刺入皮肤时,兰璎忽觉肩颈一松,没了支撑,她向前摔了出去。
随即“咣当”一声,她稳住身形回头,见大刀坠地,白穰肩头不知何时爬上了银蛇,脖颈被刺了两个洞口,汩汩地往外冒血。
银蛇有剧毒,能使人瞬间麻痹。
他四肢僵直地倒了下去,只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充满了不甘和忿恨。
褚棠枝迅速上前,利落地将人捆紧。
一边冷声审问:“你们替何人做事,有何目的,据点在哪?老实交代,还能让你死痛快些!”
白穰抽搐着手脚,渗血的唇齿张张合合,已然发不出一个字。
*
王远终究是没熬过去。
褚棠枝从白穰房中翻出几只飞镖暗器,表面皆刻着奇特的暗纹,和扎中兰璎的那只一模一样。
书房里还有暗格,存有几张书信和一本账簿,记录着白穰与他们的“货物”交易。凭这些证据,足以将白穰捉拿归案。
暗格里还放着几张房契地契,有药铺,还有药田,价值不低。
他替贼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