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过后,谢若暻便由丹婳扶着,慢慢沿着后院山道漫步,此时日光正盛,瞧着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谢若暻心不在焉地与丹婳叙话,冷不防便瞧见不远处一个人影逆光而站,周身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正是王玠。
谢若暻心下一惊,本欲掉头离开,却听王玠浅声道:“谢侧妃留步。”,心下一慌,仍是没舍得转身离去。
丹婳会意在路口守着,留了谢若暻二人叙话。
“你为何会入仕?”谢若暻有些痴痴地看向王玠,她记得这个男子曾说过,生平不喜纷争,不愿沾惹朝堂之气。
王玠低声笑了笑,面色温柔道:“心之所向。”
谢若暻一听便明白了几分,有些哀切道:“子玉,你不必的。”
“不必那般?”王玠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些凄然的笑容,目光缱绻地看着谢若暻:“若非我无权无势,你也不必受如此委屈。”
谢若暻叹息,知晓他心中仍有不平,便道:“世事无常,我已然置身其中,你又何必将自己搭了进来。”
王玠沉下眼眸,掩去其中浓浓自嘲道:“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权势竟是这般的好东西。”若非他自命清高,以王家之势,怎就不能争一争那位置。
谢若暻征征望着他,终是沉下心思道:“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用,此生万望君保重。”
王玠笑了笑,温声道:“我都晓得的,侧妃慢走。”
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私下见面本就不该,该说的说完了,便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便携着丹婳沿山路离开。
王玠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此时阳光正盛,他却觉得自己阴暗地像地沟里的老鼠,心中私欲疯狂增长。
他如何不知,自己入仕对两人均是危险重重,但情之一字自古难解。
逗留片刻后,王玠朝反方向离开,二人未发现,山林中,一片黑衣随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