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资料,陈砚心打印下来递交到曹洋办公室。

    曹洋在big spy有着十几年工作经验,称得上骨干,比陈青更有实权。他说话不避讳,笑着同陈砚心讲:“在陈青手下感觉怎么样?”

    陈砚心有些摸不着头脑,实话实说好像是故意讲陈青坏话,但她也不想昧着良心。

    只好含糊其辞:“还好。”

    曹洋知道陈青在spy的口碑,听完陈砚心的回答直接笑出了声。

    “那就好。”他看着她,道,“陈青挺喜欢你的,我问她要人没要过来,以后跟着她好好干。”

    陈砚心:“……”

    她还能收回之前的回答吗?

    陈砚心觉得心里乱糟糟,来之前想着和曹洋坦白相机被摔的事情,现在又想着工作中一定要看准时机,准备意会上司的别有用意。

    “您是向Ashley 要我吗?”陈砚心无比虔诚地望着曹洋。

    那眼神令曹洋一时半会儿很难招架,于是直截了当和她说明:“我在spy有点资历,但Ashley 不放人我不好驳她面子,你和安瑞先跟着她。”

    曹洋点到为止。

    “好。”陈砚心懂得曹洋意思了。

    曹洋:“回去好好休息。”

    陈砚心其实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个篓子捅得有点大。

    前几日在独家报道上意气风发、喋喋不休,转眼间,就因为镜头的三万八千块囊中羞涩。

    她只能祈祷——坦白从宽了。

    “曹工,我今天出工的时候。”陈砚心拎起手里的相机包,放在曹洋办公桌上,“不小心摔坏了镜头,我去门店问过,一个镜头要三万八。”

    曹洋说:“看你小心翼翼的,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陈砚心点头,低声说:“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等下个月发工资以后。”曹洋说,“下班吧。”

    见曹洋没有怪她,她忙点头:“好的曹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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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砚心作为一个才刚转正的记者,就算下个月发了工资,也不够赔付相机费用。

    从小到大,陈砚心很少向别人求助。她的大学学费是助学贷款,生活费也是兼职所得,现在回想,她的人生无时无刻不像打了鸡血,一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回家的地铁人潮拥挤,靠在车厢连接处,陈砚心久违地拨通了廖途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可能在吃晚饭,也可能还在做实验。

    安瑞常常调侃她,谈异地恋不如别谈,时间金钱全部耗进去,到最后大都是要散。

    陈砚心不怀疑这句话的真伪,但她谈恋爱也不一味追求结果。

    至少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轻轻拉住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她猜对了,廖途在忙,这通电话并没有被接通。

    拖着一身疲惫下了地铁,陈砚心走进灯光昏暗的胡同道路,推开时间久远的木门,看见陈桥望正躺在堂屋躺椅上听戏。

    陈砚心和陈桥望在这条小小巷子深处住了二十多年,这地方原本是奶奶单位分发的房子,实际居住面积只有三十六平。前些年收集产权,只需二十万便能将房子买下,可惜老人家没远见,陈桥望也拿不出钱,于是上面便将产权收了去。

    奶奶前几年中风偏瘫,陈桥望无经济来源,加之听力残障人士身份。社区体恤,派来几位员工将奶奶送进社区养老院,每月仅花费老人家三分之一退休金,剩下的钱都在陈桥望手里。

    倘若奶奶有一天不在了,陈桥望不仅拿不着奶奶退休金,就连住的地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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