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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得把落敞拖在玄天宗,不让他发现自己去了冥界的事情,之后落敞无论对他怎么生气,那都是他们小两口的私事,中间再也不会有膈应人的鬼主坏他们好事。

    想见落敞是真的,想把落敞招来留在玄天宗也是真的,出此下策确实是没办法的法子。

    裴长霁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在心上人面前下跪是什么不妥的事情,他低下头枕在落敞的腿上,道:“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落敞垂下眼眸,抬手轻抚上裴长霁的侧脸,还未等落敞说话,就听见裴长霁认真补充道:“除了不爱我,其他什么惩罚都可以。”

    落敞便微笑道:“那,把你杀死,做成我的鬼奴,你也愿意么?”

    “当然,”裴长霁不假思索道:“你知道的,我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落敞看进他的眼里,在裴长霁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玩笑的成分。他是真的,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

    裴长霁甚至还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塞进了落敞手里,然后握着落敞的手,将锋锐的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缓慢而坚定地推入。

    落敞的眼神落在裴长霁心口插着的那把刀上。

    血迸溅开来,有几滴溅在落敞的眼尾,裴长霁弯弯眼眸,握着全然刺入的刀柄,浑然不顾喷出来的温热血液。他起身去亲吻落敞,指腹他眼尾溅上的血,叹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么?”

    “傀儡分/身罢了,你又不疼,”落敞道,“有什么好心疼的。”

    “所以如果我真疼了,你就会心疼我的是吧,懂了。”裴长霁顿悟,又亲了落敞一口,喜滋滋道。

    乖巧蜷伏在落敞膝间的人彻底断掉最后的生机,变成了一具巴掌大小的傀儡木偶,心口还插着一柄匕首,木块碎屑簌簌而落,方才喷溅出来的热血全是障眼法,如今落敞低头一看,只看见落了满地的木屑。

    他周身鬼火无声跃动起来,落敞低着头,好半晌才无声勾了勾唇角。

    幽冥鬼火倏地涨大,将落敞的身影完全吞没,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在和落敞兵戎相见的那一刻,裴长霁已经深入了冥界,闯入了螟蛉鬼蜮的地牢处。

    这个时候,落敞发现不对再想做什么也已经迟了。

    嘻嘻。

    他得快点动手,杀干净点,到时候落敞来之前还能给自己划点口子装装样子,让他心疼心疼。

    螟蛉鬼蜮是当冥界最强大的鬼王的领地,而那个囚禁了落敞鬼主的人,正是那位行踪难测的螟蛉鬼王。

    裴长霁做好了和螟蛉鬼王怒打一架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所有的守卫都似乎瞎了一般看不见裴长霁,裴长霁顺畅无阻地来到了地牢深处,看见了那个被缩着四肢,垂着头生机微弱的人。

    说是人,其实也不太准确了,他身上被折磨得只剩血和骨头了,裴长霁看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挪开了目光,不再看他,开门见山道:“落敞的鬼奴契呢?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前鬼主似乎是想张口说什么,可是他一张口,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裴长霁皱眉。

    忽地,前鬼主不知透过裴长霁看见了什么,神情变为极度惊恐,浑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裴长霁脸色微变,就要回过头去,瞳孔瞬间缩成兽瞳细长的一条,修长圆润的手瞬间指甲暴长,部分兽化的尖锐兽爪猛然向身后人的喉咙刮去。

    可是当他看清身后人的面容之时,几乎擦过那人喉咙的锋锐兽甲却硬生生刹停下来,噗地一声收了回去。

    裴长霁怪叫:“走到别人身后的时候能不能搞出点声响出来,万一真伤到你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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