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是挑花眼了?”
这小子长得的确出挑,身板结实挺拔,骨相立体分明,身上又有高干家庭蕴养出的那股气韵,鹤入鸡群似的,一眼就是他。
“没挑。没那心思。”卫明诚双手交叠,漫不经心说。
李青山石破天惊来了句:“那从现在你给我多生生那心思!”
卫明诚不见惊讶,平和道:“您要讲道理。”
“我今天就不讲道理了。”李青山耍赖到底,“我命令你,这周末必须去相亲!”
话毕,他又良心绑架:“我已经都跟人家定好日子了,你要不去,人姑娘可就被晾那了。”
卫明诚试图婉拒:“这周末不行,战友他爸要在市院动手术,托我照看。”
这倒不是借口,他要来靖市探望老首长,指导员顺便给他安排了一项编外任务,照看二营长近期要在市院动手术的父亲,二营长老家就在靖市下面的乡县,他半个月前接到紧急机密任务,归期不定。
他今早抵达靖市,便直接赶去医院,就二营长父亲的病症去咨询医生,预约病房和专家号。
明天他就要开车去接人。
手术前后的时间,他着实不方便走开。
了解了病情和手术安排,李青山说:“看顾战友家属是应该的。”
赞同完,李青山又快速道:“那就定在下周末相看。”
不都定好了,怎么又能随意改时间?
卫明诚要笑不笑盯着老首长。
李青山才不管他,自顾自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卫明诚手里:“小谢照片给你。”
说完,他怕人追债似的,直接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背手回房间了。
坚决不给卫明诚反对的余地。
卫明诚起身目送,李青山背影“啪”地一声消失在门后才收回视线,摇头一笑,随手把信封放进口袋。
最近一个月,他被婚事闹得不得安宁,影响工作,现在听见“相亲”这词就刺耳。
事实上,他并不排斥婚姻,可他也不想随意将就,因“合适”便凑一起搭伙过日子。
他要的婚姻,得有感情,得有温度。
……
暮色时分,章明月骑车到家。
进门,赵嫂子正把一盘小葱跑蛋端到餐桌上,不见谢茉人影。
“茉茉在楼上房间?”章明月把手包挂在衣架上,走向厨房洗洗手帮忙摆好餐具。
赵嫂子用围裙擦擦手,忧心道:“吃过中午饭看了会书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四个多小时没动静,我刚才在门口喊了两声也没人应,该是还在睡。”
“睡这么久?”章明月怕谢茉复烧,忧心忡忡朝楼上疾走,“我上去看看。”
气喘吁吁打开谢茉的房门,就见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惨白,鬓边发丝汗湿成绺沾脸颊上,血色褪尽的嘴唇张张合合,发出细碎地掺杂泣音的呓语。
章明月一个跨步坐到床边,轻轻拍打谢茉肩膀,焦急轻喊:“茉茉醒醒,茉茉?”
说着,她又伸手抚上谢茉额头,摸到一头凉湿的汗,赶忙掏出手帕,边替谢茉拭汗边喊:“茉茉快醒醒,是妈妈,妈妈在这呢。”
“……妈妈?”一声沙哑不确定的喃喃。
谢茉倏地坐起身。
章明月焦灼忧虑的面孔撞入眼帘,谢茉扑进章明月怀里:“妈妈!”
触碰到温热的皮肤的一刹那,一股酸意直冲谢茉的鼻端。
失而复得的巨大欣喜,委屈悔恨等等复杂又强烈情绪交织一起,如同潮汐,顷刻席卷全身。
章明月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