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便是“流氓罪”,直到十几年后才被拆解取消。

    在这风雨飘摇的年月,谢茉可以理解白江河如今出于谨慎和自保所做的决定,但理解不代表原谅。

    不论是现今原主的不知所踪,还是书中“谢茉”跌入泥潭的人生,都和白江河有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他的行为不涉律法,但私德品格有亏。

    以后若有机会,她不介意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白江河强扭过神,说:“不管怎么说,失约就是我不对。家里三代七八口人,我实在没办法不顾他们死活,随心任性。你一向最通情达理,一定可以理解我的难处,对吧?”

    谢茉差点气笑。

    他毁约失信,另娶他人,还有脸来跟受害人诉苦,要受害人原谅,照他的话理解,那她不原谅还是无理取闹了?

    是想来原身以前太单纯,以致这人张口就老CPU了。

    按照他的剧本,她怕不得愧疚到反求他原谅,然后你侬我侬互诉衷肠,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茉的目光从他梳得溜滑的发顶擦过,年纪轻轻,一身油腻味。

    谢茉别开眼,推车欲走,又被白江河阻拦,同时还听他满含期待地问:“你能原谅我吗?”

    谢茉不想和他多纠缠,便随口敷衍说:“新婚愉快,原谅你了,现在能让我离开了吗?”

    白江河胸口一窒,旋即无奈笑道:“小茉,你又口是心非。”

    以前和谢茉偶尔争执时,她便这般口是心非使小性子,他甘愿被她拿捏,每回都先道歉,哄她开心。

    初见谢茉,以为她是一株不流于俗的白荷,深入接触后才知她更似暗藏荆刺的白玫瑰,总于不经意时刺你一下,让人愈发心痒上心。

    挺奇怪的,明明才几日不见,可今天的谢茉看起来格外漂亮。

    面孔已经不复那天的苍白羸弱,可能是骑车的缘故,白里透粉,水润润的嘴唇嫣红似朝霞,斜瞪来的一双眼晶晶亮,仿似能把人心烫化。

    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可他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刚才她对自己出奇漠视,让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慌张的缘故?

    果然是失去更知珍贵。

    谢茉不耐烦了,问:“你到底想干嘛?”

    如果可以,她真挺想抡起拳头揍白江河,可她不能。不仅是男女力量体型差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谢茉怕她一拳砸过去,被白江河这个自大的玩意接住,以为自己在跟他撒娇调情,对他余情未了。

    如果是这样,她得呕死。

    谢茉硬生生忍住了。

    “现在的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更不舍得让你为难。”白江河低声说,“只求你别不理我,你如果不愿见我,那我便像以前那样书信交流,能得你只言片语的回复,我就满足了。”

    他不提信,谢茉都忘了,回去就把抽屉里那一盒子信毁尸灭迹。

    白江河还在继续鼓吹:“我们信仰一致,志同道合,对事物的观点特别契合,我们彼此引为知己,每每交流总能引发共鸣,且双方都受益匪浅。”

    他最了解谢茉,清楚那些文字和话语能牢牢勾住她,之前,他一字一句地将她勾到手,之后,也同样能用纸笔引她回转。

    谢茉这回真气笑了,还笑出了声。

    和着白江河想跟她再续前缘,还是柏拉图式的,境界还挺高。

    不说通过梦境谢茉已清楚白江河内里成色,便只谈他一个已婚人士当下的所作所为,而他饱含神情的眼神,像两坨甩不脱的黄泥,把她恶心得拳头都赢了。

    谢茉晦气得不行。

    “想写就写。”谢茉漫不经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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