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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头,竟还是一场误会。

    李恒眉眼温和,唇角柔柔勾着,一下下摸着自己的肚子。

    月光落在他身上,薛应挽此刻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李恒这副神情竟像个在安抚和期待孩子到来的母亲,甚至还含带了一种……慈爱的母性。

    薛应挽再一次探上他脉搏,不过片刻,便松开了手。

    “奇怪,”他说,“你的脉搏,已经不再跳动了。”

    蟒妖活了千年,多少知道“脉搏不再跳动”对于凡人来说这是什么意思,惊道:“啊?那他不就已经死了吗?”

    “照理说来,是的,”薛应挽也十分不解,“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在你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呢?”

    越辞的话就比较直白:“那他没得救了?”

    薛应挽显然很犹豫:“倘若他还有自主意识,那说明他的灵魂依旧在体内,与另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共存。朝华宗倒是有一种抽魂之法,只是我觉得他的情况并不适用,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该将他带上宗门,让长老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

    越辞拉开屋内椅凳,靠坐其上:“既然有抽魂方法,那就试一试,要是不行再带上宗门。反正那些宗门长老遇上这种事多半不会在乎他死活,最后查不出来也是一剑了结了完事。”

    蟒妖“哎、哎”两声阻止,“别啊,他自己死可以,但你们要带他去寻死那可不行,这有违我的道义,损功德的……”

    薛应挽看出越辞对此时兴趣不小,才希望他在在此处了事,越辞还能参与,等上了宗门,他一个外门弟子便不一定能继续跟踪。

    何况就算真的出了事,不过一个凡人,能大到哪去。

    李恒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摇摇头:“不,不,我不愿意……我不要它离开……”

    他起身想逃离,蟒妖本就是李恒好友,若两人一起反抗,怕是不一定能阻止。

    而李恒体内东西绝不能让他不受控的带离。

    越辞喊道:“不能让他走!”

    在他讲出话语同时,薛应挽早已提前一步掐诀,指腹按在李恒额心。

    灵痕勾勒出咒法结印,青蓝色印记浮在半空。

    他微扬起眼,掌中聚起一团灵流,将其推向法印,顺着李恒脑门神庭、上星穴而去。

    薛应挽修为并不高,可对付寻常妖物已然足够,他试着在李恒脑中搜寻,只一下,输入灵流却如同被水吸入棉花一般杳无踪影。

    李恒眉头皱紧,似乎十分难受。

    薛应挽心中觉异,又往其中灌注灵流,这回极为汹涌,几乎将能聚集的灵力尽数输入,想要将那与他隐隐对峙之物彻底抽离。

    下一瞬,李恒忽而面目狰狞,眼球似爆裂一般,眼白覆盖了黑色瞳孔,身体剧烈痉挛,抖动不止。

    “啊、呃啊啊啊啊——”

    薛应挽还未反应过来,一声凄厉惨叫传来,李恒整个身体却已然急速缩水蜷缩,只剩下一层皮肉,整个人纸张般褶皱堆叠。

    一股乌黑到浓稠的液体从他已然变形的五官流出,滴落在地面,显然想朝着屋外而去。

    这时,薛应挽才意识到不妙。

    他想立下结界制止,可黑水移动速度实在太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藏青光束如刀锋般从远处劈刺而来。

    地面轰然震动,小院土地塌陷,一道如光墙般的结界将黑水拦挡,随后缩小范围,将其遮挡在一道光圈之内。

    薛应挽急切冲出门,正见到白日那位道士雁行云带着他的徒弟立在院前,月光落在二人身上,照得皮肉生白,面目寒悚。

    雁行云耷拉着下垂眼,乏倦的面色清晰许多,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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