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自觉便讲出了口,“世间还有很多事值得我去做,很多景色都想看,弟子还想再留久一些,多陪师尊久一些……”

    戚长昀瞥他一眼:“你从前倒是不这么想。”

    薛应挽笑吟吟的。

    戚长昀早就消了气,如今这一看,便注意到薛应挽头上不再簪着那只碍眼的银簪,道:“这样好看许多,”须臾,补充道,“若是喜欢挽发,改日让魏以舟或顾扬带你去买,库房亦有上好的玉可以打。”

    魏以舟是他三师兄,通常琐碎事务都交由他负责,薛应挽知道戚长昀在说自己发间簪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发间,说道:“多谢师尊,不过不必了,现在就很好。”

    戚长昀“嗯”了一声,道:“是吗?”

    薛应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直到戚长昀抬起手,指尖触上他额间。银色光华流转,半花状云纹印记再次显现,随着一点冰凉透入,顷刻灵台清明。

    “你这几日,并不开心。”

    薛应挽摸了摸自己额头,凉感稍纵即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锋锐一般的剑意,这才明白,师尊竟能从此处感知到自己情绪。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有些,”薛应挽很直白地承认,“不过也就两三日,现下就已经不在意了,师尊向来明白我的。”

    这倒也是。

    戚长昀没有过多纠结,也不想继续追问,收回手,取了一本叠放在最顶上的剑籍重新翻看。

    “还有一事,”他说,“近些日子,你先离开朝华宗。我在长溪买了地契,回去时带上。”

    这话便十分突然,但其实才是他想找薛应挽真正要说的事。薛应挽只简单思考,意识到了缘由,试探道:“是因为魔气之事吗?”

    “是,”戚长昀不打算隐瞒,“沧玄阁已经在做可以覆盖整个山头的检测法器,在魔气初现时期,可以找到曾与之有接触之人。”

    “你不适合继续待在宗内,”他道,“等过一段……魔气,或是一些低等级的魔出世,分辨不清究竟谁是第一个接触的时候,再回来。”

    其实薛应挽有些不明白,包括沧玄阁,为什么大家都执着于在朝华宗内找那个曾与魔气接触的人,找到又有什么意义吗?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吗?

    可他没有问出口,只应下:“弟子知晓。”

    “关于你与魔气接触之事,不要再与他人说,”戚长昀道,“记得勤加修行,回来时,我会检查。”

    薛应挽想了想,此事除却越辞和雁行云雁谨,也再无人知道,便答道:“好。”

    离去之际,薛应挽取回带来的食盒,发现碟上三只茯苓糕,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戚长昀一一吃下。

    当下心满意足,带着地契和厚厚一沓戚长昀准备的银票回到相忘峰,开始收拾要带下山的行李物件。